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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64)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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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之后大雨如期而至,水滴毫无保留地猛砸下来,似乎是想把金陵城沉积了几个月的暑气都洗刷干净。蒙府那隐秘的客房中,萧景琰把梅长苏拢进薄被里,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细细碎碎地在他脸上和脖子上铺满了一层层的亲吻。


外面的雨声雷声湮没了梅长苏心满意足的喟叹,风雨越是猛烈,他越是觉得安心。


好在今日大殿上的事发生得突然,皇帝也没有顾得上发布诏令捉拿嫌犯梅长苏,否则萧景琰在入京的时候就要被守卫扣下了。他借着夜色不着痕迹地奔回了靖王府,听留守的黎纲把前因后果都讲明了,便二话不说地换上一身黑衣潜入了蒙府,临走前吩咐黎纲把玄豫藏到江左盟的一处暗桩之内好生相待。


“看来蒙大统领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府兵,他说能挡住十个夏江,可竟然连一个你也没挡住。”梅长苏抬眼望着萧景琰,笑盈盈地说道。


“这么久没见了,你就跟我说这个?”萧景琰给了他一记令人窒息的深吻以示惩罚。


等到缓过气来,梅长苏抚着萧景琰的脸。“你在外这些日子可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越是仔细瞧越能看出这个人形容憔悴,不知受了多少苦。说罢又回身取了茶杯,拿指头蘸着茶水,帮他滋润干裂的嘴唇,时不时再用舌尖舔上一舔。


萧景琰这些天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全是靠着赶紧见到梅长苏这根弦才撑着,这会儿放下心来,半个脑子都已经睡着了,虽然心里恨不得揪住这人调皮的舌头狠狠蹂躏一番,可身子实在撑不住,带着疲累的笑容看着怀里的人,轻描淡写地说了说他途中所遇,很小心地避开了关于被下迷情药的部分。梅长苏见他累极了,也不再多言,本想下床拿湿布给他擦擦身子,可萧景琰无论如何不肯放开他,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眠,在风雨里睡得酣畅甜美,一夜无梦。


这二人睡得安稳,夏首尊可是一夜无眠,回到悬镜司之后便召来夏春连夜商计,先是把林殊这出戏唱圆:在地牢弄了点破布和血迹,做出一副前一夜刚刚审讯过犯人的样子,又让夏春拟好了笔录,弄上个模模糊糊的血手印算是画押。


“师父,这样陛下会信吗?”


“你觉得可能吗?”夏江瞪了他一眼。


“唉,可惜梁溪那位方庄主已经被康少使失手打死了,不然尚且一用。”


“我看他也的确不知道更多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如果想要更确凿的证据,只能去琅琊山找人证,可是我们只有三天,这根本来不及,如果用一个假的证人也太过冒险,毕竟是御前回话,稍有不慎就会露出马脚。”


“谁说一定要去琅琊山才能找到人证了?如果他真的是梅长苏,那京城不会没有江左盟的亲信,我就不信他身边的人都是铁板一块,你先去刑部大牢去探探那些靖王府的人,总会有缝隙可乘的。我在宫中走动走动,必须要一个有力的人证才能说服皇帝。”


夏春依言去了,可惜他没料到自己的师父做得功课做得很不到位。刑部大牢收押的这些人里,除了梅长苏拨出的两百府兵之外,就只有一个稳如泰山的甄平和生着闷气的飞流。夏春刚刚命人打开牢门,就被飞流一掌打了个满脸花,然后就眼看着这个少年扯着甄平轻轻松松地打趴了几个虾兵蟹将逃跑了。两百府兵见状便也没客气地从夏春身上跨了过去跑了个十之七八,捉回了几个也是毫无用处,他们根本不知道靖王和梅长苏的身份,而且拉到皇帝面前去也不够分量。


夏春外面这一仗败了,夏江在宫里倒是有了些收获。悬镜司屹立不倒这么多年,除了狠辣的手段之外,当然还有一支庞大的情报网,这张网他轻易不收紧,可一旦动作起来,很快便能扼住要害。


辰时刚过,在内廷司领完日份的清儿在回芷萝宫的路上被迷晕带走了。



蒙挚昨晚一直担心梅长苏心烦睡不好,也怕他一冲动跑出去,于是天刚擦亮便来到他屋外探望。轻敲了两下没反应,心下一慌推门而入,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只见“靖王”被一个黑衣人紧紧搂在怀里,额头抵着那人的敞开的胸脯,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身子,手臂沿着那人的衣襟钻进去,搂着他的腰。而那黑衣人的下巴就抵在“靖王殿下”的头发上,一只大手就扣在梅长苏的腰胯间……再看这面容,似乎有些熟悉,这莫不是——这是梅将军啊!


蒙挚的下巴都要掉了,再向后退时磕碰到门槛的声音吵醒了床上的两个人。要他单枪匹马面对百万大军也不会这么狼狈,蒙大统领一见他们有动静转身撒腿就跑,等到梅长苏和萧景琰向门外看去的时候连条影子也没见到。


等到梅长苏带着萧景琰一起到蒙挚面前,对他说希望也能容梅将军在府上住一阵时,蒙挚的脸简直比煮熟的虾蟹还要红,倒也不是全因为别扭,还带着许多气恼。两个人看他这神情,便猜到早上闯进来的是谁了,一时也颇觉尴尬,不过梅长苏只能装作不知情地继续说道:“那就多谢蒙大统领了,靖王府现在是众矢之的,梅将军恐怕也不宜再在京中露面,借住此处最为稳妥,有他在蒙大统领也不用再操心我的防卫。”


蒙挚的脸色忽然难看起来。“那是自然,梅将军的身手我最早就领教过了,呵呵,由他护着你当然没问题。只可惜小殊就没那个福气啊,要是有高手护着他,他也不至于惨死在悬镜司里。不过时过境迁人心易变,或许对他来说,死了倒也是好事……”


梅长苏哭笑不得。原来这位大统领是替林殊抱打不平呢。的确,昔日少帅被夏江扔在乱葬岗,尸骨未寒,他的旧友就睡在别人怀里,想来蒙挚的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梅长苏心头一软。事到如今,想不把蒙挚牵连进来已经不可能了,又何必再让他白白替林殊神伤呢,而且这一年来,萧景琰已经让他明白,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未必能达到善意的结果,尤其是对那些在乎你的人,再多好意的隐瞒也比不上开诚布公。


梅长苏看了萧景琰一眼,他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


“蒙大哥,请屏退左右,我有话要说。”



清儿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悬镜司的地牢之中,她晃了晃酸痛的脖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四根钢索吊着,拉扯向不同的方向,将她硬生生摆成了一个“大”字,她由心底发出了一声恐惧的惨叫。


“你叫清儿,是吧?”夏江亲自走上前来,带着笑好言问道,好像这是在长乐坊的茶楼里聊天,而不是在阴森森的地牢里逼供。


“你要做什么?!”清儿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凄声问道。


“不做什么,只是请你来聊一聊靖王殿下的真实身份。”


“什么?我……我,听不懂……”清儿拿出无辜的眼神来。


“清儿姑娘,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我悬镜司还不想在一个小丫头身上用刑,你不要逼我,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你想我怎么会把你抓来呢?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吧。”


“大人,您,您说这是悬镜司,那您想知道什么一定能查到,何苦为难我一个丫鬟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清儿跟夏江装傻充愣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在一旁的夏春实在看得不耐烦。“师父,我看这小丫头狡猾得很,不如给她点厉害。”说着就要去取一旁水桶里的皮鞭。


夏江的耐心有限,原先温和的眼神早就变得狠辣起来,只吩咐了一句“别在看得见的地方留伤,这是要领到御前去的”,就闪到一侧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宫里本就是以搜集情报见长,清儿最不缺乏的就算察言观色的能力,听到夏江这句话,心中已经有了些主意。夏春挥手鞭落,很快就在清儿的后腰上留下了一条条血迹,凄厉的叫声充斥在地牢之中,带着更加凄厉的回音。还没挨到第五下,清儿就汗涔涔地喘息道:“别,别打了,我说……我说……”


夏江两眼放光,着夏春拿了笔墨飞速地记录着。


“我……我是静妃娘娘病重之后才去的芷萝宫,那会儿娘娘因为靖王殿下殒命,天天以泪洗面,可是谁想到……他竟然回来了。一开始我们娘娘的确怀疑过这不是真的靖王殿下,可是听他说小时候的事又说得一丝不差,也就没法再去追问。再说连皇上都认了,娘娘还能不认吗?但,但我看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呵呵,看来你比静妃娘娘见识还多。”夏江嘲笑着。


清儿强忍着疼痛,飞速地在脑海中挑拣着词句,拿出傻里傻气的口吻说:“奴才岂敢跟娘娘相比,其实娘娘心里有数,她说靖王的脾气跟原来不一样,怀疑这个人是救了靖王跟他相处了一段之后又顶了他的位置,回来享福的。我记得她曾经偷偷跟一个嬷嬷说过,她留了一个法宝,一验便知那人到底是不是真靖王。”


“什么法宝?”夏江逼近了清儿的脸。


“这……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法宝藏在槿榭围场外的一个破庙里,一直由娘娘派专人喂养。”


“喂养?师父,难不成是个孩子?”夏春在一旁问道,同时向清儿投去质问的眼神。


“大人啊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了,呜呜呜呜,我只是听静妃娘娘偷偷吩咐过,说什么‘一定好生喂养,别被人发现,关键时候它能帮我认出儿子’,其他的我真的不知情啊,呜呜呜呜……”


清儿又使出了她的拿手绝活儿哭泣起来,一面是演,一面是真的疼痛难忍,她哭得昏天黑地,倒真的是让夏江头疼不已。


“师父,这么说,静妃娘娘也一直在怀疑靖王的身份,那有没有可能让她……”


“不可能。她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会跟我们站到一边去跟皇帝对峙。借由这个丫头的嘴说出来更好,当场被戳穿之后,静妃也许会开口。到时候亲娘都出来说这不像是亲儿子,我看陛下还怎么坚持。”


“可是这丫头到了御前会不会改口,会不会乱说话?”


夏江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悬镜司的手段还控制不了一个小姑娘吗?”


做了他几十年的徒弟,夏春不需要师父再多说一个字,拿出一颗乌金丸便给清儿喂了下去。


“你给我听好了,此毒七日之后必定发作,除了我们悬镜司的解药,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到了御前你把静妃娘娘怀疑之事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如果你胆敢有半点违逆,我师父当场就可以隔空点你的穴道,取你的性命,明白吗?”


清儿满脸是泪,呜咽着点了点头。


悬镜司的乌金丸,她之前并没有听过,她这一生着实很短很单调,没太多见识,被梅长苏搭救之后差不多就直接进了宫,做十三先生的内应,又过了几年便被安排成了静妃的侍女,一直捱到梅长苏回京才终于又见到了这仰慕多年的救命恩人,越看他为人处世就越觉得钦佩感动。她不懂得太多道理,只把知恩图报四个字刻在心上,只知道能为梅长苏去死也甘之如饴。把方才所说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心想着这办法应该能保得众人无碍了。


夏春生怕师父再责备自己,转动着脑筋,又凑到夏江耳边说:“她说的那个法宝,我现在就去槿榭围场跑一趟,先把它拿到手再做计议。”


这一次夏春终于说中了师父的心事,老人家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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