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

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50)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49)

——————

在这京城之中,想要拆开萧景琰和梅长苏的除了誉王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便是晏大夫。自从萧景琰搬来之后,他就每天气不打一处来,一大早想进卧房送药的时候总会被黎纲拦下,晚上想去诊视病人的时候也经常会被甄平拖走,气得他常常对两个舵主大发脾气,“他是病人!不按时吃药身子怎么能行?!”


“晏大夫,你放心好了,我们宗主他最近身子好得很,每天都红光满面的。”黎纲每次都一阵赔笑,“等宗主出来了我们自然会把药热好给他喝的。”


晏大夫一阵吹胡子瞪眼,对着梅长苏卧房的方向吼着“胡闹!胡闹!”


这一天晏大夫为梅长苏诊脉的时候,一双眼睛刀片一样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病人,梅长苏脸上一阵阵发烫,总觉得这个老人家洞若观火,好像通过号脉就能知道他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么似的,看他那眼神儿,好像再僵持一会儿都要号出喜脉来了。梅长苏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小心翼翼地说道:“晏大夫,我每天都在喝您开的药呢,您看我现在是不是好多了,您老人家不用担心。”


晏大夫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一双眼睛终于放过了梅长苏,在屋里到处扫视着,梅长苏不知怎的反而觉得更加紧张起来,赶忙跟着看了一圈,好在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有床头小方几上放着那本《翔地记续》而已,悄悄松了一口气。


晏大夫终于停止了目光巡查,开口问了一句:“那小子出远门了?”


梅长苏连忙答道:“哦,是啊,他去西山换防,今天一早就走了。自从上次陛下亲自看过演兵之后,就一直对他赞赏有加,现在朝廷……”


“哎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听你怎么夸他。”晏大夫一扬手打断了他,梅长苏吞了下口水,乖乖地把话咽了回去。晏大夫接着说道:“我只关心他去多久,才能知道这段时间要给你抓什么样的药。”


梅长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只能硬撑着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轻描淡写地答道:“嗯……这次,大概要七天之后才会回来。”


梅长苏是假轻松,晏大夫倒是真淡定,只点了点头便没再言语,又换了梅长苏的另一只手把脉,少顷之后才说道:“这次又赌输了,蔺晨说那小子来了之后你的气郁之症会好转,起初我还不信。”晏大夫收回手,白了他一眼,“但你的寒症那可是绝对好不了的,不要以为现在没有大碍就可以大意了,你的身体跟正常人那就是不一样。趁这几天那小子不在,我给你开几副调理滋补的方子,好好睡上几觉……”


“好啦好啦晏大夫,我知道啦。”梅长苏讨饶般地哄着他,真怕再说下去自己再无颜找他诊病了。“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病人了,心里有数。您就别管我啦,快跟我说说庭生怎么样了?”


“你说早上送来那个孩子?早就没事了,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我说宫里太医那么多,用得着把他送到我这儿来吗?”


“他们哪里有晏大夫您的本事啊?交给他们我可不放心。再说了,那些太医都是趋炎附势,不会给这样一个孩子好好诊治的,不像晏大夫您这么仁慈心肠。”


梅长苏拍马屁拍得声情并茂诚意十足,晏大夫虽然依然是紧绷着脸,但嘴唇边的肌肉明显松了松。


不过梅长苏没有告诉晏大夫的是,他这次不过是找了个借口把庭生接来而已,没打算再让他回去。一个男孩子一直放在后宫娘娘身边总归是不妥,刚好趁着军队新立,督导府兵,梅长苏便对外宣称自己看这孩子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从静妃娘娘那里讨了过来准备好好栽培。说是“对外宣称”,不过也就是借着清儿的口在后宫当中随便散播一下消息罢了。按说事情虽小,但也应该要跟内廷司打个招呼记录在册的,但那内廷司的总管曲公公一向见风使舵胆大妄为,靖王如今正是风光的时候,儿子从母亲院里带走一个孩子,他难道还要去追问一番自讨没趣不成。


说庭生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倒也并不是梅长苏的托辞,他从小在静妃身边长大,虽然静妃不能明目张胆地让他跟其他亲贵的孩子一样读书习武,但私下里也是没少请人教导,来了靖王府之后有梅长苏和萧景琰亲自督促,又有飞流日日陪着玩耍练习,没过多久便大有长进,言谈仪态越发有他爹爹的风采,让梅长苏和萧景琰心中都是大为宽慰。


这一日清晨梅长苏和萧景琰坐在后院石凳上,看着飞流教庭生练一套拳法看得津津有味,萧景琰低声问了一句:“小殊,你是准备将来把帝位交给庭生是吗?”


梅长苏的视线依然看向庭生,轻轻点了点头。萧景琰跟着叹了口气,“难啊。”


梅长苏幽幽地说道:“是啊,不是我贪心,但为赤焰翻案的目的就是还百姓一个清明公允的天下,可若是这天下落进奸小手中,那我们这般辛苦又是为了什么。大梁虽然根基深厚,但如果下一朝的皇帝依然不知清除积弊,早晚要被人鱼肉。我不是一定要把庭生推上帝位,可至少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到更好的选择。”


“你怎么忘了,”萧景琰接话道:“还有一个靖王呢,我看殿下你就很好。”


梅长苏这时候才转过头来看着萧景琰,正对上他一双浅浅带笑的眼睛,似是玩笑又似是认真。他莞尔道:“哦?何以见得?”


“‘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秉性可比江海,心怀可比日月’,当年连江左盟宗主都这样夸他,你说这样的人物不做皇帝岂不可惜?”


梅长苏心里恨恨地将卫峥骂了一遍,心想在药王谷的时候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怎么这些话也学给他听。此刻被戳破倒也不急不羞,又转过头望向了两个孩子,嘴角浮出淡淡笑意。


庭生拿剑还有些不稳,但极其卖力地学着飞流的一招一式,两个人头上茂密的枝丫随风一动便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跟出来觅食的麻雀叫声混杂在一起,萦绕在这庭院之中。萧景琰见梅长苏不答话,便也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个小家伙练武,禁不住想起了 当年的自己和林殊。


萧景琰正走神,本以为梅长苏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却没想到他忽然向自己微微倾了倾身,含笑答道:“你当我是呆子吗,谁要留在这里做皇帝,那满天下的大好风光,可不能让某人独享了去。”



大梁朝中这些年风气日衰,满眼望去尽是党同伐异蝇营狗苟之辈,但好在根基稳固,国力雄厚,也还算边境安宁。几个邻国之中,大渝军力最强,可自从当年他们的皇属大军被赤焰在梅岭重挫之后,十一年来一直都没有再兴风作浪,南楚东海等地也都是邦交友好,北燕甚至还派使团前来商议联姻,所以乍看之下国泰民安,无忧无虞,可实际上也有不少暗流涌动。


别的不说,就说大渝一家,他们这几年养精蓄锐,改制修法,对于大梁这块肥肉从没有断过觊觎之心。萧选新立靖安军,并且指派梅长苏做将帅这种事情,当然也是早就有探子报了过去,但并没有让大渝皇帝太放在心上,倒是彼时已成为朝中主帅的玄布因为早知梅长苏盛名而多了几分忌惮。


比朋友更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对于这位梅将军,玄布的确没有高估他的实力,而对于大渝的野心,萧景琰也心中有数。所以自从接管五万大军以来,他都在以实战之法严加训练他们,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好!好啊!想不到梅将军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治军风采,真让本王都自愧不如。”


刚过了六月,誉王又一次“恰好路过西山兵营”的时候,特意让人不要通报,带着随从径直走到练兵场,正看到萧景琰在督导士兵们在演练一种新的枪阵,阔步走过去叫起好来。


萧景琰这时候才发觉有客来访,一看又是誉王,虽然心里反感,但该尽的礼数还是都尽到了。一阵寒暄之后誉王向他的随从招了招手,便有一人牵着一匹毛色油亮的黑色骏马走了过来。


“梅将军,你出身名门大派,一般的金银财宝我知道你根本看不入眼,但这匹西域名驹可是我费尽周折才得到的宝物,好马配英雄,我今天就将它送给你,还请笑纳。”


萧景琰虽明知誉王是何用心,但看那匹马实在英武非常,不是凡品,忍不住上前摸了一摸,誉王见他眼色有些松动,又凑上前来趁热打铁地说道:“梅将军在本王眼中就如同这名驹,最好的千里马自然需要最懂得赏识你的伯乐,只可惜靖王不能上阵杀敌……”


萧景琰摸着马鬃,看也没看誉王,就忽然插言道:“哦?这么说誉王殿下您上过阵杀过敌?”


萧景琰说这话时眼里含着笑,但誉王看得出来他那笑是对马的,并不是对他的。这会儿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讪讪地咳了一声,脑子却是极快地调整了话头:“哦,那倒不是……本王是想说,可惜靖王现在不能上阵杀敌了,你是不知道他当年有多威风,不仅武功了得,而且重情重义,前几天我在宫中碰到他时还听他说什么‘靖安军虽好,不及赤焰之万一’。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法放下赤焰一案啊。”


萧景琰暗笑,心想誉王这个圈子兜得可是够大的,听起来是在夸靖王不忘旧情,可明明就是在暗示他瞧不上靖安军。


誉王见萧景琰依旧看着马不出声,以为自己的话发挥了效力,又接着说道:“唉,景琰这个人呀,就是个倔脾气,他认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什么样的军队在他眼里也不如叛军赤焰,什么样的朋友在他眼里也不如那个逆犯林殊,我们这些亲兄弟他都爱理不理,更不用说旁人了,不管他现在对你再怎么热情,但你永远也别想真的跟他推心置腹。”


誉王这话说得十分轻松和蔼,像是一个兄长在跟旁人聊自己的调皮弟弟一样,但他的用意萧景琰怎么会听不出来,本来还想跟他周旋一会儿,可听到“叛军”“逆犯”这些字眼还是忍不住拳头发痒。


“多谢誉王殿下指点。”萧景琰沉着脸答了一声,紧接着就吹了一声响哨,他的枣红色大马便从两丈外的帐篷后面嘶叫了一声奔了过来,到了萧景琰近前炫耀似的马蹄一扬,吓得誉王连连后退了几步,被扬起的尘土呛得咳了起来。不过萧景琰没等他咳完就牵着自己的马缰绳说道:“只可惜我这个人跟靖王殿下一个脾气,我认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什么样的宝贝在我眼里也不如自家的好。”说着他拍着马头,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


誉王此时终于止住了咳嗽,听完这话已是气得牙根紧咬,心想果然物以类聚,这个梅长苏跟萧景琰都是那么不识时务,又臭又硬,怪不得般若查了这么久也查不出他有什么软肋,那靖王府更是铁板一块制度森严,连一只脸生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如今看来,只能用另外一招了。


想到此处誉王微微一笑,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又闲扯了几句便告辞了。刚刚走到营帐之外,他的亲信灰鹞便低声问了句:“殿下,那梅长苏如此不识抬举,秦姑娘安插在靖安军中的人,是不是可以让她行动了?”


誉王点了点头,“梅长苏这几天会在这里扎营小住,你让那人今夜便行动,我就不相信他跟靖王之间就没有一点秘密。”


虽然梅长苏早就提醒过萧景琰军中几万人来历难查,难免混杂奸细,要处处提防,可那个直筒子的人却怎么也不会注意到就在他跟誉王斗嘴之后,营地里的一个浣衣老妇收到了一张字条,又在第二天的夜里在他营帐外释放安魂香,趁他沉睡之时翻箱倒柜,最终偷走了他贴身带着的一纸信笺。 


(未完待续)

下一章:无双(51)

评论(56)

热度(37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