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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46)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45)

(本来说本周停更的,咳咳,打脸应该也不介意的吧[二哈],大家久等了,今天的量比较足,在即将闪瞎众人的同居生活之前还有点前奏,琰琰说啦,不要心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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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正月十六复印开朝的那一天,朝堂上总是格外繁忙,积压日久的事务堆叠在一起,百官奏报,朱批下达,大小事宜林林总总,敕令一道接着一道。而今年所有人的脑袋里都留了一个位置,等着看皇帝会如何批复除夕之夜上江左盟宗主梅长苏的请求。


正月节假里人人都要走亲访友,除夕那一晚的事情经过了这十多天的发酵,早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身处党争之中的那几位大人物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私下里都已经仔仔细细地斟酌过了。


誉王虽然对于靖王与梅长苏的交情不甚了解,但他既然吃得准靖王与他站在同一阵线,自然也就乐于看到他多一份助力。不过那边厢的太子可慌乱了起来,自从靖王归来之后,尚未做过一件针对他的事情,可他就是觉得这个面色惨白的七弟甚是可怖,那日在大殿之上看到梅长苏与他仿佛早已结成了联盟,更是心惊得厉害,大年初一便急急召了谢玉过来商讨,一上来便是气急败坏的语气:


“你还总说什么稍安勿躁,现在他眼看就要拉党结派,勾结江湖势力了,这个萧景琰很显然不是回来养闲的,我们再不采取行动,他一招就能致我们于死地。”


谢玉行了礼之后一直面不改色,始终淡定地听着太子说完,又淡定地回道:“太子想要我怎么采取行动?行刺靖王吗?他刚刚回京的时候我们没有做到,现在他有了防备,就更加做不得。”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扩大势力吗?”


谢玉听到这里忍不住带着讽刺之意说道:“靖王能有这个结果恐怕还要感谢贵妃娘娘的妙计吧。”


太子听了一怔,他没有想到越贵妃在除夕之夜派人纵火一事会被谢玉发觉。这些时日太子屡屡觉得谢玉恩宠渐驰,而蒙挚却越发风光起来,担心时日久了自己在军方的实力会更加单薄,与母亲抱怨时,越贵妃眼珠一转便想了这么个主意。烧了皇帝最爱的小女儿的住处,反正景宁肯定在筵席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除夕失火,蒙挚就算不被重罚也肯定要失宠,谁料到却被半路杀出的梅长苏捡了个便宜。


萧景宣想到这里禁不住干咳了一声,掩住了一丝尴尬。谢玉知道自己讲话的态度已是失了礼数,况且此事再说无益,便当做方才什么也没讲一般,接回了太子的问话,幽深地一笑道:


“殿下不要担心。要知道登得越高,跌得越重。看他们联手扩大势力对我们而言都未必是坏事。我想这次陛下是一定会答应他们的请求的,可一旦靖王手中有剑,一旦这把剑越来越锋利,陛下就会对靖王有越来越多的关注,对梅长苏有越来越多的重视。”说罢他又冷笑了一声。“靖王和梅长苏自以为聪明,不去遮掩他们的关系,反而摆在明面上,可我相信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等到皇恩日盛的时候再把这层秘密被揭开,那就是一损俱损,粉身碎骨。”


太子看着谢玉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安了不少,但也忍不住追问:“你说你一直在查这些秘密,到底查到了没有啊?”


实际上谢玉从未停止追查,而且在他神思不安的那几日里,还给远在峨眉山的夏江写信对他描述了来龙去脉。谢玉未曾收到过夏江的回音,但看到夏秋夏冬被紧急召走,他心里便已经有了数,知道这位首尊大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是他与夏江在赤焰案上的旧交太子是不知道的,谢玉也并不想让他知道,便随便敷衍了几句了事,又劝了劝他“要继续在陛下面前不露声色。”


于是当正月十六皇帝提出赐官给梅长苏的时候,朝堂之上竟是无一人站出来反对。皇帝本来还想听听百官的谏言,可他所不知道的是,“梅宗主”这些时日早已潜移默化地在达官贵人的心中建立起了一种威望。除了江湖传说之外,看看目前他所结交的人:蒙挚、霓凰郡主、靖王,哪一个不是忠勇之士?再想想他冒死救火的举动和殿前直言的胆魄,做个王府的将领简直都是屈才了,可是谁让人家梅长苏指名道姓就是一定要跟随靖王不可呢,那还有什么好反驳的。


朝上没有质疑之声,大臣们都以为隔天皇帝的诏书就会下达,可谁料到反而没了下文。


萧选这些天一直在反复地思量,正如静妃的猜测,这个皇帝早就有进一步分割兵权的想法,他也足够信任靖王,而文武大臣们的态度如此配合,倒是让他的心思更加奔放起来,琢磨着既然如此,不如放开手脚,好好地利用此事重新整饬一下国防军队。


自从赤焰军被剿灭之后,皇帝虽然更好地控制了兵权,但也明显感觉到了实战时的捉襟见肘。赤焰军作为战备大军,一向由统帅全权负责,战事来临时就像是大梁国最快最狠的一把利刃,训练有素,令行禁止,万人一心,能直直地戳进敌人的心脏。可是十年过去,大梁再无那把利刃,也就只剩由国力强盛堆积出来的盾牌而已。


自从萧景琰回来之后,自从听到梅长苏的那番话之后,萧选不知为何总是更加频繁地想到当年的旧事,好像这两个人身上带着某种回忆一般。这位大梁皇帝也是掀起过叛乱,踏平过战场的,每每想起当年林燮捷报频传的功勋,赤焰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气魄,再看看如今军中的气象,想想自己的几个皇子,总是禁不住暗自嗟叹。


在“想想自己的几个皇子”时,萧选发现自己总是漏掉那个死而复生的靖王。但这几日,他却反反复复地把萧景琰回京之后的表现想了几遍,想起他回宫当晚,他逼问他是否还相信赤焰军是蒙冤受屈时,他定定地答了一声“是”……


景琰啊景琰,也许如今在朕的皇子中尚能有一腔军人铁血的人,也就只剩你了。既然你再提不了剑,那朕不妨就给你一把剑,既然你们都如此倚重梅长苏,那不如朕就赌上一次……毕竟以你现在的状况,绝对不会觊觎帝位,毕竟你不是萧景禹,他也不是林殊……


过了三天,又过了五天,直到梅长苏几乎都把靖王府重新整修一遍了,直到朝臣们几乎都把这件事忘了,正月二十八,圣旨终于来了。虽然许多人都有心理准备,知道皇帝这次要动大手笔,但这份旨意一出,还是令所有人瞠目结舌——


从庆历军和纪城军中选拔精锐,另调出禁卫军和巡防营中昔日靖王旧部,共整编出五万人,号靖安军,归靖王萧景琰调配。任命梅长苏为一军统帅,整肃部队,演练战法,锻造一支忠勇奇袭之师,作为战备军随时待命,攘外安内。另拨八百府兵给靖王,扩建演武场,以备练兵之用。


这道旨意背后的意义有多深,朝廷里但凡有些阅历的都看得出来:陛下这简直是要再造一支赤焰军啊。


当高湛尖着嗓子高声宣读诏书的时候,梅长苏和萧景琰正双双跪在大殿之上,连旁人都看得出的用意,他们又怎能不懂。两人心中均是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感念,还是该冷笑。领旨谢恩时,两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不冷不热的表情,既没有诚惶诚恐,也没有志得意满,跟大殿之上其他人的反应倒真的是对比鲜明。


出了大殿之后,梅长苏弃了辇轿,让轿夫都在后面跟着,并肩与萧景琰向宫外走去。黎纲和甄平二人不需要梅长苏吩咐,自己就已经隔得老远。两人百感交集,几乎是一路不语,唯有被阳光投下的背影略略地交叠着,在长长直直的朱漆宫墙上变换着角度,像是在替他们诉说着百转千回的心事。


直到走出了宫门外,直到快走到了启真坊,萧景琰才放慢了脚步,看向梅长苏低低地问了一句:“小殊,你猜到这结果了吗?”


梅长苏勾起唇角一笑。“你以为我真的能未卜先知吗?”


萧景琰也笑了笑,“那你该看得出他的用意吧?”


“是啊,谁又看不出呢?”梅长苏叹了口气,“看来我们的皇帝陛下真的老了,没了当年的戾气,终于知道手中握有一支威武之师的好处总是要远远多过风险的。”


“早知今日,当年又是何必……”萧景琰咬了咬牙,胸中一阵激愤。


梅长苏看着他的眼神,没有追思过往,反而问道:“你虽然替赤焰军心痛,可还是很高兴陛下他做了这个决定,也很愿意背上这个担子,为大梁打造一支雄师的,对吗?”


萧景琰顿住了,似乎陷入了思索,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


萧景琰的心志与个性,梅长苏当然再了解不过,他颜色和缓地说道:“景琰,你心中不需要有任何为难之处,虽然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建功立业,可能够重整河山当然也是好事。没错,我的初衷就是为赤焰翻案,打破沉冤,可谁说我们就不能一边破,一边立呢?不管是赤焰军还是靖安军,我们要维护的天下,不都是大梁百姓的天下么。”


萧景琰看着眼前这个心细如发又志同道合的人,越看越觉得庆幸,越看越觉得欢喜,方才凝聚着阴云的眉头也完全舒展开了,朝着他灿然一笑,两人心照不宣,再不用多着一词。


又走了一会儿,萧景琰才又说道:“小殊,你看父皇赐的军号,已经全然不像赤焰军那么威风,显然是想让你收敛锋芒,保守本分。”


梅长苏斜睨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地说:“这可不关我的事,你才是统帅,我就是帮你握着兵符的傀儡王爷,你知道保守本分就好。”


萧景琰原本是跟梅长苏保持着约莫半米的距离,可这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越走越近,萧景琰听了这话又向梅长苏旁边挨过去了一些,肩膀都蹭到一起去了。


萧景琰也是半开玩笑地在梅长苏耳边回道:“靖王殿下,我自然知道要保守本分,可那是对陛下的承诺,对你,我可保证不了。”


梅长苏没有理他,依然缓步走着,可是他嘴角轻抿的样子还是被萧景琰看在了眼里,便又说了一句:


“你先别心急,这几日我需要先去兵部交接一些事务,也不能陛下刚刚下旨我就搬来,倒显得我们早有准备似的。”


萧景琰这话说得认真,倒是让梅长苏脸红起来,连忙吼着:“谁心急了?你愿意什么时候搬来就什么时候搬,谁要管你?”


“哦?”萧景琰饶有兴致地盯着梅长苏那故意气恼的样子,“可我怎么听说有个人半月前就开始重新翻修靖王府,往里面制备新东西了?”


梅长苏的视线向斜上方飘了过去,假装没有听到。


走到此时,已经快到靖王府门前的石阶处了,黎纲甄平和几个轿夫已经渐渐凑近,萧景琰停住了脚步,对着梅长苏躬身施礼,说了句“恕不远送,属下告辞”,梅长苏心想你都送到家门口了还说什么恕不远送,但表面功夫当然还是做得很到位,也客客气气地跟他话别。而萧景琰在转身离开之前,又面不改色地用极低的声音同梅长苏说了句:“什么都不用再制备了,有你足矣。”说完便轻飘飘地走了。


黎纲和甄平不幸耳力都是极好,方才又走得有点快,刚好走到能听到这句话的范围里,可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能装作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宗主的心情格外地好。


晚饭过后,梅长苏乐呵呵地跟飞流笑闹着,又哄他说以后要玩一个把苏哥哥和景琰哥哥的名字反过来叫的游戏。


“飞流,过几天苏哥哥就要住进来啦,你开不开心啊?”


显然飞流还没能这么快地拧过弯来,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说:“景琰哥哥!”


“对,是你景琰哥哥要搬来,可是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以后在外人面前,要叫他苏哥哥才行。”梅长苏和颜悦色地说着。


“不要!”飞流噘着嘴,有些不甘心。


“没关系的。”梅长苏牵过他的手耐心说着:“苏哥哥跟景琰哥哥就像一个人,你明白吗?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是一样的。”


飞流费力地想了一会儿,好像终于搞懂了,很开心地喊了句:“搬进来!苏哥哥!开心!”


梅长苏刚刚教育完小孩子,这会儿自己倒较真起来,忍不住问道:“飞流是在说哪一个苏哥哥开心啊?”


“一个人!都开心!”


梅长苏哈哈一笑,揉了揉飞流的头发,“我们飞流真聪明。”


他们这边一派融洽景象,黎纲和甄平却越听越发愁,也不知道宗主这是真的怕飞流说走嘴而在训练他,还是在给他进行什么心理建设。宗主倒是捡了一个最好对付的飞流来沟通,但这偌大的靖王府里还有那么多双眼睛呢,靖王回来之后要怎么办,这都要他们去操心啊。


两个人走到回廊里合计了一阵,决定第二天就把府内那些不明内情的外人都换走,哪怕是扫地的小厮都不能留,黎纲一拍脑袋提议再去西市再添置几面屏风,甄平斜了他一眼,本想笑话他一句,但又仔细想了想,竟然也没有反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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