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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22)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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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五年前,江湖上就曾谣传江左盟宗主有意退隐,只是众人并不知晓那是梅长苏自己放出的消息。一年前风声再起,这传言却已换了一番样子,说那梅宗主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在江左盟主事的另有其人。再加上梅长苏一向“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被他接待过的对其描述又不甚一致,总之这江左梅郎四个字越发地神神秘秘扑朔迷离,就连盟内的一些弟兄也不知宗主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此番巡查十四州,梅长苏的确如黎纲所想有着多重用意,其中之一便是帮萧景琰铺平前路,在盟内立威,于是早就暗中交代过黎纲甄平,遇到江左盟的暗桩,不管是酒肆还是驿站,不妨多停一停,给他们一些暗示。


这一年多以来梅长苏加紧筹谋赴京诸事,他口中说的给些暗示,黎纲甄平自然知道是什么用意,于是每每到了盟内暗哨前,总是对萧景琰毕恭毕敬俯首帖耳。


这一日梅长苏一行人在梁溪西街一间茶坊里吃茶,引得店老板和一个小伙计在门帘后交头接耳。


“你说那人就是我们的宗主?”小伙计满脸惊讶地问道。


“嘘!小点声,你是想让整个茶馆的人都知道我们的身份吗?”茶馆老板说罢左右望了望,确保无人偷听之后才说道:“你看他身边那二人,那便是黎舵主和甄舵主,他们可都是宗主的亲信,除了对宗主本人之外,还会对谁这样恭敬?”


“可我听说宗主常年抱病,此人却是中气十足精神饱满……他旁边那个白衣公子看起来倒是很柔弱。”


“你懂什么?宗主这么多年日日在琅琊阁修身养性,没准那阁主早就把他的病医好了。”


“可我听那孩子喊那人作林哥哥,旁边那人他倒是叫着苏哥哥,会不会……”


“就说你见识短浅,宗主这次下山一看就是乔装换姓,不想被人看破身份,既然改名字当然要改得毫无关联,怎么会姓苏呢?你以为宗主跟你一样没脑子吗?一定就是那个林公子。”


小伙计服气地点点头,赶忙擦了擦手,给梅长苏一桌端茶倒水去了,还未走到近前便听得梅长苏说道:


“今天莫不如再在梁溪多留一日吧,我听说晚上东市有庙会,想带飞流去逛一逛,他还没见过庙会是什么样呢。”梅长苏一边给飞流递了一块太师糕一边说道。飞流眉开眼笑,把太师糕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喊着“好好好!”萧景琰自然也是点头同意。黎纲甄平心里嘀咕:宗主哪里是来巡查的,明明就是来游玩的,这光是在梁溪一地就呆了五天了,每日走走停停毫不心急,跟靖王赏花品酒遍访名胜。若是按照这样的速度,恐怕访遍江左十四州也就到了回金陵的日子了,还真的是以此行告别啊。


梅长苏拍了拍飞流的头,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口中是说想带飞流看热闹,但那份私心谁又看不出来,不过是想跟萧景琰多走走逛逛罢了。


梅长苏偏头看了看萧景琰,见他也正含笑望着自己。这些年虽然在琅琊阁中也是每天都能见到,但出门之后才算是真的形影不离朝夕相对,天高地阔之间那舒畅的心情也与往日不同,心中更觉得不虚此行。


梅长苏还记得自己十五岁那一年曾与萧景琰骑着马沿着金陵近郊一路狂奔,只为了比比谁能先到九安山。林殊原本策马扬鞭一路领先,快到终点的时候却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对身后的萧景琰喊起来:“景琰——你太慢了——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林殊要骑着这马走遍万里江山!我看你能不能跟得上!哈哈哈。”声音未落萧景琰便已经追到近前,斜阳之下天幕披彩,山色绮丽,林殊的周身都被晚霞映得熠熠生辉,萧景琰心中一番豪情激荡,也爽朗地喊道:“好!那就说定了!万里江山,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


万里江山,林殊没有走完,我梅长苏也走不完了,但总还是可以偷来这几个月的光景与你同游,也算是不辜负我们这场相聚。

梅长苏这样想着,一颗心也越发柔软起来,晚间逛庙会的时候一直跟在萧景琰身边,被他抓着手腕袖口也不再像当年上元节时那样躲闪,一路说说笑笑甚是开怀。说好的是带飞流逛庙会,但飞流早就被黎纲甄平拉倒一边去买小吃,一队人变成了两队人。


拐过一个转角的时候,梅长苏突然指了指前方,凑近萧景琰耳边问道:“景琰,你看前面那处庭院里,那些灯笼的陈设,是不是有些眼熟?”


萧景琰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与梅长苏相视一笑,就向那庭院走去,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处雅致的庄园别苑,再仔细看那些零零散散挂在半空的灯笼,可不就是与当年解灯谜时见到的如出一辙嘛。两人正在院外徘徊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大喊:“哎呀呀!这……莫不是当年琅琊山下那两位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梅长苏和萧景琰回头一看,正是当年出灯谜那位国字脸的男子,也觉得甚是有缘,又惊又喜。两相见礼,又彼此介绍寒暄了几句,这才知道此人姓方,正是这庄园的主人。正说话间黎纲甄平和飞流也跟了过来,方庄主哪里还肯放他们走,招呼着五个人一起进了园子,又赶忙吩咐后厨设宴,口中不迭地说着一定要好好款待二位公子,梅长苏和萧景琰见他一番盛情,也就不再推却。


本以为坐拥这么大的宅院一定是一方富豪,可进了园中才发现各处装饰十分恬淡素雅,从前厅到客房丝毫没有奢华之气,四壁挂着的尽是风格挥洒的丹青水墨,有一些还是出自主人的手笔。梅长苏浏览了一遍倒觉得心生欢喜,看来他当日猜得没错,这出题人的确是不拘一格的豪迈之士,于是这宴席之间说话也不那么拘谨了。


“来来来,林公子,苏公子,方某敬二位一杯,实不相瞒啊,自那日之后方某每一年都在各地出过同一道题目,至今还无人能解,哈哈。二位真的是人中翘楚,万里挑一。”


萧景琰执杯道:“方庄主过奖了,我们解开你的灯谜是为缘分,你我几人能够在此重逢,亦是缘分。”梅长苏接言道:“此言甚是,这一杯,我看就敬有缘相会,花好月圆吧。”


“哈哈哈,二位公子说得好说得好,就敬有缘相会,花好月圆。”


酒至半酣,方庄主对下人耳语了几句,不多时便有一女子走进了客厅中,身姿婀娜地对着主座和客人施了一礼,又转身到另一侧抚起琴来。听那琴声不哀不亢,悠扬婉转,甚是美妙;再看这女子,约莫芳龄二十,端庄娴静,却也藏有一股傲气,虽没有环佩叮当,但形容装饰也极为考究。梅长苏一看便知不会是什么普通侍宴的婢女,果然等这一曲演完,方庄主说道:“林公子,苏公子,这是小女宛碧,方才献丑了。”那宛碧姑娘起身又对二人微微欠身,柔声道:“宛碧见过二位公子,早就听父亲说起过你们,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一番客套话之后方宛碧便告辞了。梅长苏心想这方庄主真乃好客之人,竟让自己的女儿特意来抚琴助兴,莫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用意。几个人又聊了聊梁溪名胜,江左风情,直到梅长苏和萧景琰差不多已经把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了,突然听得方庄主问道:“我看二位公子该是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了吧,不知家中可有妻小啊?”


梅长苏一怔,一下便猜出了方庄主的意图,看来这曲子当真不是白听的。他也不急着答话,侧过头看了看萧景琰。萧景琰可没有想到这一层,对方庄主直言道:“哦,我们都尚未娶亲。”


“既是这样,哈哈,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方某人虽然不才,但也算是饱读诗书,便访南北,家中只有这一个女儿,从小便好生教导,才情志气都不输男儿。也是因为我骄纵惯了,再加上她自视甚高,所以二十二岁了仍未出阁。自从我五年前对她讲过二位公子的故事,她便甚是仰慕,一直想见见庐山真面目,今日有缘得会,不如就让我这老朽牵一段好姻缘吧,哈哈。”


萧景琰以为方庄主只想闲话家常,没想到听到的竟是这样的回应,顿时傻了眼,还未出声便听梅长苏淡然答道:“多谢方庄主抬爱,不过相信庄主也看得出,苏某常年抱病,怕是无福与令嫒结缘,况且,我看令嫒看中的应该是旁边这位林公子吧。”梅长苏口中答着话,眼睛却并不斜视,兀自喝茶。方才那宛碧对萧景琰施礼的时候梅长苏便看在眼里,那秋波流转间的心思他难道还猜不出?


这下萧景琰更加骑虎难下,只能抱拳道:“方庄主,林某也多谢抬爱,只是……只是我此番只是出来游历四方,并不会在此地久留,况且我还有别的使命在身,暂时不想考虑婚姻大事……”


那方庄主当然也看得出女儿的心思,被梅长苏说破干脆也不再遮掩,对萧景琰笑言道:“林公子此言差矣,好男儿当然是志在四方,我又不是要你入赘住进这庄园来,你怕什么?不管你有何种使命在身,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个能辅助你的贤妻在侧岂不更好,难道还要孤身终老不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景琰还在跟方庄主说着许多托辞,但梅长苏的心却被他那最后一句话狠狠地刺了一下。是啊,难道能让景琰孤苦一生吗?这些年他千方百计地为景琰铲除异己,安排好一切,却唯独没有想过他走之后还有谁可以陪伴在景琰左右,与他谈天论地,照顾他饮食起居。景琰对他的情意他自然清楚,可是这情意终究只能是情意,这情意不能帮他在金陵搅弄风云,也不能和景琰在未来的日子里共度余生。


梅长苏心中泛起一片茫然痛楚,又在这痛楚中扯出一丝理智来,缓缓插言道:“林兄,我看方姑娘的确是个良配,你不妨考虑考虑。”


萧景琰正绞尽脑汁地跟方庄主周旋,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逃走,听闻梅长苏此话却一下子收了声。他看着梅长苏淡定地喝茶的样子,觉得他似乎不是在说气话,可是……莫非他是当真这样想?萧景琰抿紧了嘴唇,顿了片刻才微微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苏兄都这么说,那我还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千金易得,佳偶难求。”


那方庄主人虽然豪爽直率,但也并非不懂察言观色,见这席间的气氛越发诡异,萧景琰的脸越发阴冷,便也不再多言,只说夜色已深,不妨在庄园里住一晚,明日再与宛碧见上一面。梅长苏和萧景琰竟然都爽快地答应了,离席之后便各怀心事地随仆人去了客房。


(未完待续)

下一章:无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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