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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53)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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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的婚事虽然由皇后娘娘一手操盘,连日子也已定好,但正规的流程走还是要走一遭的。经过太常合定八字,钦天监选吉纳福,内廷司拟定彩礼礼单之后,准备仪典的时间已经是相当局促。好在这位皇七子和静妃都毫不挂心,一切任凭皇后安排,于是能从简的从简,能加紧的加紧,筹备了不到一个月,北燕国郡主的车队终于顺利上路,带着大大小小近二十车的嫁妆缓缓向大梁境内行进。


转眼已是八月初五,距离大婚之期只有三天,一大早内廷司的曲公公便带着十几个太监宫女来到靖王府帮忙上下打点,一进门便嚷嚷着:“哎呦喂,我说这靖王殿下也太清廉了吧,这府里怎么一点儿喜气儿都没有啊?你们几个快着点儿,把箱子都抬那边去,把那银器锦缎都给我置备上!到时候这里可是要大摆筵席行合卺之礼的呀,哎呦喂这也差太多了,中堂那边,还有那边,那边,都快去给我拾掇出来!”


这府里的人里里外外忙进忙出一整天,梅长苏倒是偷得清净,跟曲公公聊了几句之后便把黎纲丢在外院应付,自己躲到后花园去跟飞流玩了。等到萧景琰回来时,内廷司的人都已经散了,梅长苏却还没回房,手里拿着几块新布料正在往飞流身上比划。


“哟,这是准备给我们飞流做新衣服?”萧景琰在屋内没寻到梅长苏,径直便奔了后院。八月天气,傍晚时风中已透着凉意,萧景琰走到近前时顺手解了自己的披风给梅长苏搭上。


“是啊,给飞流和庭生都选块好料子做衣服,好在我大婚那天穿啊。”


梅长苏瞧也没瞧他,从一个箱子里捡了一块红色的布继续往飞流身上比着,飞流看着那上面花团锦簇的刺绣,不乐意地皱起了鼻子。不过梅长苏显然没有用心给他选布料,并没注意到小家伙的不满,接着说道:“反正这桩婚事是躲也躲不掉了,有些人胸有成竹地说他自有办法能防患于未然,还一直保守秘密不与我讲明,我看不过是吹牛罢了。飞流,你说是不是啊?”


梅长苏终于放下了那块大红刺绣的锦缎,飞流如蒙大赦一般长舒了一口气,赶忙附和道“是!”。


“飞流,你怎么能这么偏心呢?难道这天下只有你苏哥哥聪明,景琰哥哥就想不出好办法吗?”


经过了这些年的耳濡目染,就算是飞流也知道在这两个人斗嘴时掺和进去一点都不好玩,听了这话嘿嘿一笑,再眨眼时就已经飞走不见了。


孩子懒得答,梅长苏倒还有话没说完。


“这些天我已经派人查过,北燕王和郡主本人都不满意这桩亲事,可最终他们还是同意和亲,或许私下已经跟皇后还有誉王达成了某种协定。如今就只剩下三天时间了,送亲的车队眼看就要进入大梁境内,我倒想看看你能怎么智取。”


梅长苏斜睨着萧景琰,那神色仿佛下棋时忽然发现对手错了一招。可是梅长苏每次都忘记,若论棋艺,他可是斗不过萧景琰的,他每每走错时往往是在故意露出破绽,就等着对手得意忘形的时候将他的军。


就像此时,萧景琰的肩膀向他靠过来,对梅长苏眨了眨眼。“谁说我要智取了?”


“你……你准备怎样?”


萧景琰的笑容里露出一丝霸气,只答了两个字:“硬抢。”



北燕送亲车队的领头人看了看西边渐沉的日头,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在空中转了两圈。后面的马车车夫看到了这信号,都陆陆续续勒紧了缰绳,一个年轻男子策马快跑了几步来到队首,对那领头人说道:“师父,今夜不赶路了吗 ?”


“不了,就在前面歇一歇吧。”


“可是徒弟听说最近半月以来这一带经常有悍匪出没,抢夺钱财。这里是两国交界之处,不太安宁啊。”


“哼,我们这一队人马还怕几个悍匪不成?再说了,谁看不到那轿子上的幡旗,不管是大梁的还是北燕的匪盗,都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吧。”


年轻人不再争辩,整顿车队停在一处驿站外,让大家先行歇脚吃茶,自己走进了驿站旁的一家客栈之内,刚要开口喊掌柜的,却没想到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头戴帷帽,白纱遮脸,纤体弱质,柔声细语,就像她平日里在妙音坊会客时那般。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姑娘会是江左盟宗主在京城里最重要的帮手之一。


“公子可是从北燕来为郡主送亲的?”


男子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察到有些异样,警觉地答道:“没错……你是谁?这里的掌柜呢?”


宫羽和善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替我家主人捎个话,既然郡主不愿,又何必非要嫁过来,听从奸佞之人摆布?你们还是调转马头回去吧,也免得我们动手。”


听闻此话,男子用手握住了腰中剑柄,吹了一个响哨,同时抽剑便向宫羽攻了过去,本来是想挟持住她,哪里会料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却是武功高手,不但没有偷袭得手反而被她抢了剑去。


“公子,你与郡主青梅竹马,如何忍心亲手将她送到大梁嫁人,我家主人本想好生奉劝,不过看来你是不愿领这个请了。”


男子又惊又恐,好在此时同行的人听了响哨已经冲进来相帮,却只看到一女子持剑而立,正不知该如何下手,原本还空空如也的客栈之内一下子便从房梁上、楼梯后、厨房内闪出十数人来,尽皆蒙着黑纱,目光阴森。


此时又是一声响哨,北燕人已经齐齐拔出兵器,屋内霎时腾起刀光剑影,两边人马混战开来。招式一起便不难看出黑衣人这边人人都是高手,但出招时却不愿伤人性命,一时打得十分焦灼。屋内尘土四起冰刃噌啷相撞,斗得正酣时,没有人注意到宫羽什么时候退出了战圈。又过了一阵突闻屋外马嘶之声,北燕队伍中的领头人才大喊了一声“不好!”,带人冲出去时发现随行的几个侍卫和仆从都倒在地上,车队中所有的马都像受惊一般往来程的方向飞奔而去,带着郡主的辇轿还有二十余车的嫁妆卷起一片尘埃。



“你说什么!”


梅长苏听萧景琰讲完了他的计策, 双眼瞪得溜圆,满脸不可置信。


“这种事很难智取,智取不成,只能强攻。”萧景琰说得云淡风轻。


“你……这……”


萧景琰按下了他微微抬起的手,好言说道:“我已经请十三先生帮忙查过,那郡主的母亲是滑族人,秦般弱近一个月以来一直与她暗中通信,想必是要把她培养成自己的细作。这倒帮我下了决心,没必要怜香惜玉瞻前顾后。但你放心,我早已命令他们绝不可伤人性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此时此刻那位郡主应该在回北燕的路上了,只不过路上会颠簸一些罢了。”


萧景琰的调侃并没有让梅长苏安下心来,拧着眉头说道:“景琰,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是两国和亲,事关重大,一定会被追查到底的,若是查到妙音坊或者江左盟那实在是因小失大。十三先生和宫羽怎么也如此不知轻重,竟然跟你一起胡闹?”


萧景琰反驳道:“他们二人可都是大大的赞成,宫羽更是尽心尽力。你呀,总是这样,一旦关涉到自己就总是看不清形势,这怎么会是因小失大?我问你,是让一个滑族细作混进靖王府事大,还是让江左盟的几个弟兄冒险事大?”


“这……你这是强词夺理。”


“小殊,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已经计划得很周详了,你此前也说了,北燕王和郡主本人都并不想答应这桩亲事,我在赌他们会借此事为由悔婚。即便有人想要彻查,也绝对查不到江左盟。这次我派的都是周舵主的部下,他们行事有多诡秘你还不清楚吗,绝对万无一失。退一步讲,就算是有一些风险也必须承担,一旦那细作入府,就连我们的性命都岌岌可危。”


梅长苏尚未答话,便看见黎纲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到了近前躬身禀告:“宗主,靖王殿下,有个好消息。”


“哦?是吗 ,是不是跟北燕郡主有关啊?”梅长苏淡然问道。


“您怎么知道的?”黎纲大为吃惊,“刚刚接到盟内飞鸽传书,说北燕送亲的队伍在大梁境外被劫了,但匪徒没有伤人,也没有抢夺钱财,不知是什么来路。 ”


梅长苏转头又看向萧景琰,“所以你连黎纲和甄平都瞒着?”


萧景琰赶忙说道:“我可是为他们着想,万一拉他们帮忙之后你一怒之下把他们遣回廊州怎么办?”


“哦?是吗,那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遣回廊州吗?”梅长苏扁着眼睛问道。


萧景琰嘿嘿一咧嘴,刚想答话却被黎纲的叫嚷声打断了。“什么?!靖王殿下?是你?!”


“别嚷了,你是想帮我昭告天下吗?”萧景琰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这位受惊的舵主讲了一遍。话音落下时黎纲才终于缓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


“果然是妙计啊。”


“哪里有什么计,不过是硬抢罢了。”梅长苏在一旁拆台。


“亏得靖王殿下雷厉风行,等宗主您算计来算计去那郡主都过门了。两个人我们都应付不过来呢,再加上一个真是不得安生了……”


梅长苏被说得有些心虚,但宗主的威严总还要维持维持,眼睛一瞪道:“别说这些了,今天交办你的事怎么样了?”


“哦,宗主您五年前就安排李皖以李重心之名隐居云南,依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开始对外露出李重心的一些蛛丝马迹,相信悬镜司的人早晚会上钩的。不过……听说夏春上个月在梁溪一带盘桓多日,好像有了什么收获,但具体的属下尚不知情,还在详加打探中。”


“梁溪……”梅长苏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好,我知道了,你们千万要保护好李皖一家的安全,梁溪那边有什么新进展随时报我。另外,西山军营的奸细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的确如宗主和靖王殿下所料,奸细不是兵将,而是一名浣衣老妇,是秦般弱的手下。”


萧景琰听到此冷笑了一声。“嗬,誉王如此大动干戈,就偷到了一张纸,也怪不得他要想方设法以此大做文章,非要把北燕郡主嫁过来了。”


黎纲得意地接话道:“可誉王肯定想不到不管哪国的郡主那也进不了我们靖王府的门啊,连大梁的地界都没进来,哈……”黎纲的笑声被梅长苏凌厉的眼神硬生生给堵回去了。他也不再自讨没趣,汇报好了几项事宜之后便退下了。


暮色渐暗,灯烛渐明,梅长苏随萧景琰起身往回走去,才发现从中堂到卧室都已经被内廷司装饰得堆锦叠绣,满目琳琅,不禁暗暗觉得好笑。虽然嘴上一直责怪萧景琰太过鲁莽,但梅长苏却掩不住心中阵阵窃喜,这桩婚事总算是虚惊一场。


“小殊,这滑族的手段实在可怕,在军中那么严密的布防之下他们都能想到办法混进我的营帐,偷走我的贴身之物,如果真的要进了府中后果不堪设想。”


“景琰,如果她并不是滑族奸细,你也会这么做吗?”


萧景琰没想到他忽然生出此问,停住脚步,怔了片刻,仔细想了想方才定定地答道:“会 。”


“堂堂宗主,又是掌管五万大军的主将,就这么意气用事?”梅长苏笑着责备道,但语气中却已经不自觉地掺进了甜意,听不出一丝责怪的意味。


萧景琰转过头,眼神认真而霸气。“小殊,赤焰那一役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当初从来不曾意气用事,如今就算要我挥军北上去拦下这桩亲事我也会毫不犹豫。国我当然要护,家我也一定要保。”


是夜靖王府内金杯银碟,红烛帐暖,倒算没有辜负了内廷司费心劳力的精心布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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