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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49)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48)

又好久没更文了(捂脸)这一发比较粗长,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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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凭空多了一个江左梅郎,多了一支五万大军,这件事不仅轰动朝野,江湖上也是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梅宗主原来野心勃勃,一心想着平步青云升官发财,也有人说他做个帮派宗主尚且可以,但论到治军可没那个能耐。然而萧景琰走马上任两个月之后,这些声音便渐渐销匿了。朝堂上除了需他奏报之时他从不多发一言,朝堂之外除了自己的本分职责之外他也从不多行一事。一匹骏马,一袭官服,每日就只往来于靖王府、皇宫和西山兵营,演练兵法,整顿军纪,桩桩件件都做得有板有眼,有章有法,又毫不张扬。日子久了,靖安军内人人叹服,涣散已久的军中气象也是焕然一新。


萧景琰自幼在军中摸爬滚打惯了,做起将帅倒是比做宗主更加如鱼得水,如今江左盟的事务干脆就还是继续交给梅长苏来打理。每日只见信函和飞鸽日日从靖王府里送出,盟内要事一件也没有耽搁,甚至比前一段时间更加顺畅得法,江湖中人都道这梅宗主果然不是常人可比,一手治军一手安邦都如此游刃有余,果真是世间大才,万里挑一。


纵然是这般备受赞誉,但这位梅宗主身上从没有一丝傲慢跋扈之气,更没有官场上惯有的虚与委蛇之态,即便有再多的人想跟他结交,他也都是一碗水端平,只保持着面子上的礼节,从不与谁拉帮结派,但凡有人约他看戏听曲吃茶,每次他都是礼貌回绝,说一声“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回府了”。这些时日以来太子和夏江也曾在上朝时给他难堪,走到殿外还总喜欢阴一句阳一句地刺探他,可他也从不气恼,全当没听到,只说一声“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回府了”,便真的骑上他的枣红色骏马,飞快地奔回靖王府去了。


总之这位梅将军就如同一块磐石,没入朝堂之前他神秘莫测,身为人臣之后他依然严丝合缝,唯有在那靖王府的院墙之内才会露出他原本的样子,或者说,是他原本都没有的样子,这一点梅长苏最是了解。


“你在军中也这么胡搅蛮缠吗?”


夜深人静,烛火通明,伏在案前写信的梅长苏放下了笔,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萧景琰,他正一手托腮,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一双鹿眼有些无辜地眨了眨。


“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怎么就胡搅蛮缠了。”


梅长苏斜睨了他一眼,又抬起笔写起来,一面写一面小声说道:“心里想也不行。”


“嗬,靖王殿下你也太霸道了,你管得了别人怎么说,还管得了别人怎么想吗?”萧景琰干脆不托腮了,而是两只手都趴在桌上,向着梅长苏又凑近了几分,笑着逗他,“那你倒是说说,我在想什么啊?”


梅长苏心里骂了一声该死,每次景琰喊自己靖王殿下的时候结果往往都很糟糕,于是故作严肃地清了清嗓子,整个身子向侧面扭了一扭,一面继续写一面讲道:“别跟我闹,这封信很重要,明天一早必须寄出去。”


萧景琰坐直了身子,“哦?是昨天我们谈起的那件事?”


“对,夏江很快就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但我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不如我们先发制人,你昨天说得没错,对于这些为了暂时的利益而结盟的人,离间计是最好的办法。”


萧景琰略略沉吟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清儿送来的那条消息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梅长苏点了点头,“大有用处,若不是母亲和清儿查出了纵火之人是越贵妃,我还不知道要怎么下好这步棋呢。”


萧景琰向那信笺上瞥了一眼,“那你这封信是写给天泉山庄的了?”


梅长苏扭过头来,有些故作神秘地说:“给天泉山庄的信早上就已经送出去了,这封是写给誉王的。”


“誉王?”萧景琰有些纳闷。


梅长苏伸了个懒腰,“是啊,虽然我们早晚要对付太子,但不如把这件事做成给他的人情,毕竟让他等这么久了,不给点甜头尝尝,他怎么会继续死心塌地地帮我呀?”


梅长苏的目光中泛出一丝狡黠的孩子气,好像他现在筹谋的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准备要去御膳房偷点心一样。萧景琰看着他这模样禁不住展颜一笑,探头向前,在他的脸上狠狠啄了一口。


“干吗啊?!”梅长苏被亲得一愣,有点受惊又有点害羞地喊着。


萧景琰面不改色心不跳,和和气气地说道:“靖王殿下,你让我等这么久了,不给点甜头尝尝,我怎么会继续死心塌地地帮你呀?”


梅长苏努力地瞪了他一眼,“这么厚脸皮,把五万人交给你调教,简直是祸国殃民。”


“哦?”萧景琰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坏笑着说:“那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康,殿下是不是应该让我先从调教一个人做起?”


梅长苏嘴唇轻抿,手腕一转,拿笔杆一下下轻敲着萧景琰的额头,似笑非笑地说道:“萧景琰,外面人人都在夸你,说梅将军持身中正,行事稳重,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萧景琰随着笔杆的动作认真地点着头,等他说完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转而一笑,“那你现在见识见识也不晚啊,让殿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持身中正,行事稳重。”说罢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鬼魅的步法一转眼就到了梅长苏身后,也不知是裹还是抱地就将这人弄走了,梅长苏很想吼一句“以后在家里不准再用轻功!”可惜一个字都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自己已经死死地被锁进了萧景琰怀中,被他的胡茬蹭得一阵发痒发麻,便也没有心思再去抗议了。


再看那条案上,只留下一纸信笺,还有梅长苏匆匆丢下的笔,笔头溅出了几滴墨,刚好滴在了“卓鼎风”几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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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二,月黑风高,东宫的一个侍卫引着一位身穿黑色兜帽斗篷的男子进了偏门,那男子身材魁梧,身形矫健,唯有从兜帽里露出来的几缕白须才能让人看得出是位老者。他步履从容,仪态大方,即便是到了太子面前,被他怀疑的目光扫射了一阵之后,也依然是镇定自若,只静静地立在一旁等着被问话。


“你说你有谢玉的秘密要禀告我,到底是什么啊?我警告你,可不许给我耍花样,这里是东宫,不是你们天泉山庄。”


太子斜睨着这位天泉山庄的庄主,虽然早就知道他一直为谢玉办事,但他们从来都是单线联系,自己还从未跟此人正面打过交道。接到密信之后太子原本还想告知谢玉,因为他还记得萧景琰刚刚回京的时候,谢玉曾说过怀疑是当年卓鼎风救下了他,此人已经不再可信。但这位东宫储君却也是继承了他父皇多疑的性格,对于谢玉,他也并不是毫无保留,除了因为这个侯爷城府颇深他难以把控之外,他也知道谢弼一直在暗中帮扶誉王。这种事情,看起来是谢玉在为他安插眼线,但若是反过来讲……谁知道到底谁是谁的眼线呢。所以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见卓鼎风一面,想听他亲自讲讲他掌握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卓鼎风拱手再施一礼,不答反而问道:“太子殿下不觉得我到现在还好好活着有些奇怪吗?”


太子一怔,只听卓鼎风接着说道:“殿下应该清楚,谢玉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想要取我的性命,卓某虽尚有几分武学修为,可是谢玉手下的死侍有怎样的手段殿下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之所以能活到今天,那是因为谢玉根本就没想杀我。”


太子微微眯起了眼睛,皱着眉思考了一阵,“你的意思是说……他追杀你的事只是做给我看的?”


“太子殿下果然聪敏。当年靖王是如何殒命一事早已无证可查,谢玉留着我这条命,就是留着一个唯一的人证,以便将来所用。”


太子的嘴唇紧紧抿着,阴沉着脸问道:“以便将来所用?要用来做什么?”


卓鼎风淡然答道:“用来要挟太子殿下。”


“胡说!”萧景宣气得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都跟着微微跳了跳。但他的气恼却不是全然冲着卓鼎风去的,而是心中已经将这话信上了几分。“谢玉身为一品军侯,从来都是一心扶持正统,对我忠心不二,你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太子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既然来了,就必须将此事言明。谢玉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他想扶持的不是殿下,而是未来的主君,一旦殿下与誉王的争斗落败,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倒向誉王,否则他为何要一直让谢弼留在誉王身边献言献策?”


卓鼎风暗中观察太子的脸色,见他眉头越拧越紧,嘴边的肌肉都有些抽搐,显然这话是戳中了他的心坎,心中不禁叹服梅长苏对于局势的揣测竟如此精准,又回想了一番他来信中的内容,不急不缓地接着说道:“留着我,便是留着打击殿下您的最大筹码,到时候便可以作为他献给誉王的见面礼。退一万步讲,就算将来殿下您顺利登基,成为九五之尊,谢玉也可以以此为把柄,左右朝局,插手政事,这不正是他的毕生追求么?”


太子听到此处时早已面色如冰,他深知卓鼎风所言在理,只不过他从未料想过谢玉真的会这么做罢了。但眼前就放着这样一个最大的要挟,不由得他不正视,想到此处萧景宣唇边露出了一丝狠绝之色,冷笑问道:“卓庄主,若是照你所说,我现在就杀了你,岂不是一劳永逸?”


卓鼎风毫无惧色,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殿下杀我自然容易,但我既然可以为谢玉所用,也可以为殿下所用。殿下现在还不能没有谢玉这个党争之中的强援,可是还需要想个办法控制他,我此行便是想向殿下表明立场的。我卓氏一门与谢玉不同,我们的的确确就是以太子为正统储君,别无他想。什么时候太子觉得谢玉已经不可再用,单凭我的口供,便可以让他为天下所不容。”卓鼎风抬眼看了看太子,又压低了声音补了一句:“而且据我所知,离这个日子已经不远了。”


太子眯起眼问道 :“哦?你此话何意?”


“谢玉已经在通过谢弼向誉王渗透一些消息,一些对殿下不利的消息。”


“你不过是自身难保的一个江湖人罢了,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与谢玉相交这么多年,行的又都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即便卓某再愚钝,也总知道在他身边安插一两个自己人的,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观察一下誉王最近的动作。”



与卓鼎风的这次会面就像是在萧景宣心中埋了一根刺藤,虽然他并不肯全然相信,但再见到谢玉时那刺藤便会拉扯一下,让他怎么看都是别扭。卓鼎风所知道的陷害靖王一事不过只是他跟谢玉种种勾当中的一个罢了,谢玉如果真的想联合誉王扳倒自己,的确是易如反掌,不过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也不敢贸然地跟这个军方最大的柱石翻脸。


太子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确凿的证据”这么快就来了,这几日他只注意着誉王的动作,却没料到意外发生在后宫:


就在他与卓鼎风会面后的第三天,皇后忽然带着一个逃匿出宫的小太监闯进昭仁宫大肆搜查,并将所有的侍从都押走审问,在杖杀了两个宫女之后,其余的人哪里还扛得住这般恐吓,很快便有人招认了越贵妃设计在除夕之夜纵火一事。皇帝听闻之后大为震怒,越贵妃本来还想坚持抵赖,可事发当日不知怎么就那么巧,景宁公主和誉王也都在场,越贵妃一味地哭天抹泪喊着冤枉,而誉王则一个劲儿地在一旁劝慰大惊失色的景宁,还对皇帝求情道:


“父皇,不然您就网开一面吧,虽然除夕之夜就见灾祸大为不吉,但好在是转瞬即逝,还让陛下得了梅将军这么好的良将,也算因祸得福了,而且所幸景宁没事,我想贵妃娘娘也是算准了那个时辰景宁不在,这番心思还是很周到的。”


皇帝看着越贵妃梨花带雨的模样本来有些恻隐,不想惩罚太重,但皇后那边咄咄逼人证据确凿,实在不好敷衍了事,而誉王最后这句话,才最是直戳他的心尖,一想到越贵妃竟敢在引箫阁动手,再看看一旁也是哭得抽抽搭搭一脸委屈的景宁,皇帝的威仪和身为父亲的心疼一下全都涌了上来,原本就拧成铁线一般的嘴唇变得更加寒意森森,对着越贵妃就是一阵大骂,再不听她狡辩,太子连滚带爬地上前求情也没有用处,当即就将这个曾经艳冠群芳的贵妃娘娘打入了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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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府中,秦般弱轻轻向萧景桓施了一个女礼,灿然笑道:“恭喜殿下,这一局我们是赢定了。”


誉王今天也是满面春风,靠在软垫之上,十分享受地听着秦般弱的赞叹。“没错,今天真是太痛快了!谁不知道这皇宫里是母以子贵,子以母荣,我猜父皇今天是真的气急了,所以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日后早晚会有人提醒他的,我就不相信他会愿意让一个冷宫弃妇的儿子做太子。而且,这个太子很快就要失去他最强的援手了。”说到这里他得意地咧嘴一笑,转而问秦般弱:“靖王说一定要尽早让太子知道是谢玉为我们提供的线索,这个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吗?”


秦般弱裙摆轻摇,向前走了两步答道:“昨日便已经放出去了,如果太子的消息够灵通,我想今天他趴在陛下脚边求饶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恨不得将谢玉千刀万剐了。”


萧景桓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看这个东宫储君已经气数殆尽,再也不足为惧,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还有……”萧景桓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微微皱了皱眉。秦般弱对他是何等的了解,笑了笑接过话道:“殿下还在惦记着如何招揽梅长苏的事情吗?”


“是啊,”誉王叹道:“我看靖王与我结盟、给我献策不过是权宜之计,你看他这次在信中所提点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直中要害,处处心机?他以前可不是这么聪明的人啊……他要是但凡知道一点变通,哪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我真怀疑他那五年不是疗伤,而是拜师去了。”誉王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看着远处接着说道:“如今他又手握兵权,若是让他羽翼丰满起来,还真的不知道会不会构成我的威胁,要是能把梅长苏笼络过来,那就是一举多得了。”


秦般弱凭着女人的直觉质疑道:“可是他们两个人看起来相交甚厚,不像可以轻易拆散的样子。”


“但凡是个人就总有他的弱点,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看看那梅长苏有什么软肋,他们能设计出太子和谢玉的离间计,难道本王就没法子离间他们两个人吗?他们不过是在进宫之前一起游山玩水的江湖交情罢了,进了官场早晚会变的,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就拆不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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