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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44)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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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要召见梅长苏这一声令下,真正的梅长苏顿觉头皮一紧,恨不得这一夜还恢复到方才的无聊节奏中去,不要闹出这么胆战心惊的事来。他缓了缓神色,向着静妃深深看了一眼以示让她镇定,可纵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待到萧景琰被带进武英殿的时候,梅长苏还是心头一疼,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只见萧景琰满面尘灰,衣衫被烧得破破烂烂,头发也有些凌乱不整,手上身上挂着几道伤痕,总之一眼望去便知方才的火势必然猛烈凶险,而殿中立着的这个人一定是拼尽了全力去救护。


“草民梅长苏,拜见陛下。”虽然形容狼狈,但当萧景琰几个踏步走上殿中,掷地有声地跪拜行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仿佛这人不是刚刚救了火,那份不卑不亢的气势,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还有那份卓尔不群的威仪,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凯旋的边疆大将正准备奏报战况一般。


萧景琰的确有他的气势和尊贵,可这一拜又岂是特意彰显气场,而是真的胸口激荡难平。他不曾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父皇母妃重逢,方才得知被召见的时候也有几分犹豫,可最终还是把心一横,把气一敛,踏上了他再熟悉不过的这条石阶,走进了他阔别已久的这座巍峨大殿。


萧景琰久久躬身施礼,不敢用余光去看母亲,生怕一时难忍泄露了心中酸涩,而在他跟前喊着“免礼平身”的这个皇帝,他也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即便再多的积怨,毕竟是多年未见的亲生父亲,萧景琰原本准备好的凌厉眼神此时也禁不住柔软了几分。


萧选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忽然心中猛地一震,竟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当年意气风发时候的皇七子来。但这一震也就仅仅是一震,萧选的眼神蜻蜓点水般地瞟了一眼席间的梅长苏,又收回到萧景琰脸上。

“听吕校尉所言,今日多亏你及时发现了火情,还及时指挥众人才化险为夷的是吗?”


“草民一介布衣,哪里谈得上什么指挥众人,今日作为霓凰郡主的侍卫前来,本不该僭越,更不该涉足皇宫内院,但事发突然,梅某又粗懂轻功,便一时冲动赶在众人之前施救,如此而已。”


皇帝听他说的诚恳,便也不想深究,顺势放低了姿态,“你不必如此自谦,虽然此事是僭越了本分,但火的确是你救下的,吕校尉又为你请功,朕自然要好好地赏你,今天除夕之夜,这家宴之上没有外人,朕也不把你当外人了。”说罢眼睛又向霓凰郡主那里瞟了一下,“听说你之前救过霓凰一命,蒙卿也经常在我面前夸奖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今天一定满足。”


静妃紧张地盯着儿子,狠狠咬牙压抑着激动之情。按说此时一般人的反应该是说一句多谢陛下隆恩但草民不求赏赐之类,但萧景琰在听到这句问话之后迟迟没有回答,而是凝眸沉思,好像真的是在想着要讨什么才好似的。他这一停,本来还有些窸窣声响的大殿也跟着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视线都盯着皇帝面前的那个人,不知道传说中神秘莫测的江左梅郎会说出什么话来。


在这众人的视线之中,只有来自梅长苏眼中的光芒与旁人相比多了一分深邃,那份紧张虽然被他藏得很深,但还是不小心溢出来许多,心思似乎也在随着萧景琰一起转动。


终于,萧景琰向皇帝又一个躬身,抱着拳镇定地说道:“承蒙陛下抬爱,草民确实有一不情之请,希望陛下成全,但这与今晚发生的事情并无干系,救人于水火之中不过是做人最基本的道义,梅某绝不敢为此邀功请赏。”


这番话倒是比客套回绝更让皇帝赞许,他神色和缓地问道:“哦?你有什么请求,说来听听。”说着又不自觉地向霓凰郡主地方向看了一眼,琢磨着他莫不是要求自己赐婚。


萧景琰沉声道:“若是陛下准允,梅某愿意效忠朝廷,匡扶伟业,护我大梁江山永固。”


此话一出,太子等人忍不住暗暗嗤笑了一声,心想什么霁月清风淡泊名利的江湖大侠,原来他在京城里折腾出这么大的声势来,不过就是想谋个一官半职罢了。


皇帝顿觉轻松了许多,大笑了几声,徐徐说道:“朕早就听闻你武功卓绝,才品出众,能有此志向,不错,不错啊,哈哈。实不相瞒,蒙卿也已经跟朕多次举荐,想要将你揽入麾下。”说着看了一眼依然半跪在一旁的大统领,有些严厉地接着说道:“在除夕之夜出了此等事情,这笔账朕慢慢跟你算,你手下的人也难辞其咎,当差的人还不如外来的人得力,还留他做什么,就降了那朱副统领的职,让梅先生接任吧。”


禁军副统领那是怎样的权责和职分,这武英殿里的人谁会不清楚,所以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没想到一向行事谨慎的皇帝竟然能把如此重要的官职许给一个刚刚见面的江湖人。其实萧选有着他的算计,比如想用梅长苏拴住仿佛对他有意的霓凰,比如想用他制衡声望日渐高涨的蒙挚,比如想用他让他的江湖势力为朝廷所用。


这些算计其实都被坐在席间正轻抿着一杯酒的梅长苏猜出来了,不由得浅浅笑了笑,今天的事情虽然意外,但景琰能够见机行事,有惊无险地与皇帝周旋到这里,如他们之前预想的那样顺利渗透到军中,真的是个意外收获。可他口中的酒还没完全滑进腹中,就看到萧景琰撩起他那被火烧得残破不堪的长衫,又一次跪了下去。


“陛下厚爱,荣幸之至,但请恕梅某不能从命。”萧景琰拱手再拜,声音浑厚有力。


皇帝皱起了眉头,还没等他发问,萧景琰就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梅某另有所求之职,若能得当此差,必当为社稷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萧选的视线变得幽深起来,有些阴冷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没有答话。梅长苏紧紧盯着着萧景琰的背影,脑子飞快地转着,但忐忑间竟然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禁军副统领,一来地位和权力够高,二来有蒙挚在身边照应,三来可以时时在宫内行走,不管怎么看都是个上佳之选,景琰还会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呢?除非……除非他所做的选择,已经超出了他所看到的这几重好处,会是一个在根本上改变局势的策略……


仿佛是过了许久,萧选才终于开了口。

“说吧。”他只吐出这两个字,态度极为冷淡。这位皇帝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得寸进尺的人,筵席上的众多亲贵也是微微摇头,以为此人贪得无厌,副统领还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可是萧景琰的答案却瞬间打破了所有人的预想。


“草民恳请追随靖王,做他麾下大将。”


梅长苏整个人却忽地凝住了,一直在把玩的绿玉酒杯从他的指尖滑落,在桌上骨碌碌滚了两滚。


“什么?”萧选盯着萧景琰,在确定了自己没听错之后,才终于说出话来,一面说一面同情般地笑道:“梅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靖王……靖王如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领兵打仗的靖王了……”萧选又瞥了瞥坐在殿中的梅长苏,有些不忍说下去。


心直口快的景宁公主没想那么多,也没有听说梅长苏和靖王早就相识的故事,一派天真地脱口而出:“梅先生,你知道哪个是靖王哥哥吗?他现在可是换了个人呢。”


萧景琰转过身看了看景宁,这个妹妹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的样子,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他心头一软,脸上的笑容也禁不住多填了几分暖意。


“当然认得。”萧景琰一边回着景宁公主的话,一边移着脚步,缓缓走到了梅长苏的面前,对他躬身为礼。梅长苏也配合地站起身来,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对视的一瞬,梅长苏恨不得从眼里射出几柄飞刀过去,狠狠戳他几下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可恨的是,萧景琰似乎不用他发招就看到了这重心思,眼睛里偷偷藏了一抹一闪而过的调笑。那眼神就像是轻轻拧了一把梅长苏的脸一般,让他嘴角一抿,显出一个不自然的弧度,除了萧景琰没人知道那是他暗自发脾气的小表情。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微不可查的一瞬间里,梅长苏嘴角生着气,眼睛里却是一团和气,对景宁解释道:“景宁可能还不知道,我在回宫之前就认识梅宗主了。”接着便把在宁国侯府里的那套说辞又对皇帝讲了一遍。


皇帝听完了这段故事,脸色也看不出是阴还是晴,又接续着刚才的话题道:“既然梅先生早已认识靖王,当知他现在手下已经没有军队,也没有府兵,又何来的将军。你还是,换一个赏赐吧。”


萧景琰又转身走到皇帝面前,声音柔和却十分坚定地问道:“敢问陛下是已经放弃靖王殿下了吗?”


这句话像一根银针一般扎进萧选胸口,让他怒目圆睁,浑身一凛,不是因为梅长苏出言不当,而是因为直中要害。其实谁都知道,如今的靖王在皇帝眼中不过就是个摆设,且不说他已经没有多久的寿命,就说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再难担往日之责,皇帝连上朝和请安这些事都给他免了,虽说是真心顾念他体弱,但也摆明了告诉所有人,这个靖王就是在金陵颐养余年的,于社稷也好,于帝位也罢,都没有一星半点的牵扯。他的确是已经放弃这个儿子了,只不过是在尽最后一点父子情分而已。这些皇子们知道,朝臣们知道,嫔妃们也知道,但被人道出,又是被一个外人道出,终究是惹得圣心大为不悦。


“你此话何意?”皇帝肃然问道,面色难看得简直可以拧出墨汁来。


萧景琰丝毫没有惧色,不疾不徐地说着:“梅某以为,男儿以志存于世,而非以身存于世,其志若远可以兼济天下,其心若坚可以睥睨四海,小到白衣,大到龙子,皆不以其身论英雄。前有孙膑力挽狂澜,后有孔明运筹帷幄,哪一个曾以其身疆场杀敌,但又有哪一个不是治世良臣,千古流芳。正因为梅某与靖王殿下有过交往,方知他一腔热血未冷,更有满腹雄韬伟略。想必靖王之所以历尽艰苦回到金陵,也一定不是为了贪恋锦衣玉食,而是想要为江山社稷倾尽余年。”


说到此处,萧景琰想着梅长苏这些年是如何为了给赤焰平反而苦心孤诣地煎熬着,语气里不禁更填了一份激动,“此志此心,梅某钦佩,其德其才,梅某信任。良臣择主而事,在我眼中,靖王殿下与昔日并无差别,依然是可以纵横天下的大将,只不过是羽翼有损,如今梅某愿做他的羽翼,重拾山河,重整军队,若陛下还未曾放弃靖王,便请相信梅某,一定可以扶助靖王锻造出一支新的精锐之师,为陛下荡平敌寇,保得国泰民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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