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AU】无双（36）--繞-

大家久等了，这阵子实在太忙又要去看五号耽搁了进度T T。正好赶到情人节更这发也蛮好的，虐狗神马的多应景233 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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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靖王府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立在床边，盯着依然昏迷的梅长苏。他发丝披散着，脖子上缠着纱布，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正坐在一旁为他把脉，嘴唇微撇，紧皱眉头。

许久之后，黎纲终于忍不住问道：“晏大夫，到底怎么样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晏大夫没理他，却看着萧景琰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景琰见状赶忙赔罪般地好言说道：“晏大夫这一夜辛苦了，还是蔺晨想的周全，让我把您带来金陵，他这个病也就只有您的医术能照应了，我们也实在不敢惊动太医。”

晏大夫心里冷笑一声，你们的确不敢惊动太医，大半夜的这个所谓的靖王爷衣衫不整又吐血又抹脖子，这要是被太医瞧见了我看你们要怎么解释。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晏大夫转过头，又解开梅长苏的衣领给他下了两针，嘴里嘟囔着，“你们为什么非要回金陵趟这浑水我也不管，反正我答应了蔺晨，就负责照顾病人。他的身体怎样你应该知道，你不听霓凰郡主的劝阻非要跑来，跑来也就罢了，还把他弄成这样子，就不知道收敛点儿？这么激烈地耗损能行吗？”

萧景琰被训斥得面红耳赤，心中更是懊悔。

赴京之前他和蔺晨筹划了许多种方案，可是不管哪一条蔺晨都坚持两件事，一是必须把晏大夫带上，哪怕要对他讲明真相也无妨，另一条是，自己一定要留在宫外。

“一旦你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伤病，没有自己人照应绝对不行。但是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们三个人总要有一个在宫外吧，不然你们俩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谁去收尸啊。”

蔺晨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可是萧景琰知道他也是万般不放心，这两条要求便全都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蔺晨言中。

见萧景琰满脸愁云，晏大夫终究还是不忍心。“好啦好啦，你们别都杵在这里了，他没事的，脖子上不过是皮肉伤，他这又不是火寒之毒发作，不过是过于激动，再加上气淤血亏才导致晕厥的。我看这段时日他气郁化火，耗伤肝阴，吐了这口血倒也不是坏事。我给他行针主要是解郁安神，多睡上一阵无碍。”说罢又转头瞧着萧景琰，“不过蔺晨跟我打赌，说你来了之后他的气郁症结就会好转，隔几日我倒要看看。”

正说话间，梅长苏忽然微微睁了眼。萧景琰心头一抖，忙向他身前走了一步，却马上又顿住了，满腹的歉疚和绵长的相思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而要说满腹的歉疚和绵长的相思，梅长苏的心中又何尝不是装得满满当当。

刹那间，竟只剩了相对无言。

黎纲见梅长苏醒了，刚想上前，便被甄平扯住了。“那个……晏大夫，我和黎纲陪您去厨房熬药吧。”

梅长苏此时才回过神来，想起身跟晏大夫打招呼，却被这老人家制止了。

“好了你可省省力气吧。”说罢又对萧景琰瞪了瞪眼睛。“你，不要让他说太多话，不要让他激动。”

话不多说或许可以做到，但想不激动实在太难了。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之后，萧景琰才终于坐到了床沿上握住了梅长苏的手。只一声“小殊”，两个人便已喉咙哽咽。

没有指责，没有道歉，没有感慨，甚至没有拥抱，千言万语都融进他们对望的目光里，尽管只是短短数月，已觉沧海桑田。

最后还是梅长苏虚弱的声音先飘了出来：“景琰，你不该来的，我……”

“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连我都安排好了。”萧景琰打断了他，声音里没有指责，只有切肤之痛。“你的计策的确高明，可你算尽天下，却忘了把我的心算进去。”

梅长苏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言辞，而是声音。“景琰，你的嗓子怎么了？”

“没什么……”萧景琰眼神闪烁起来。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梅长苏这一心急又咳嗽了几声，萧景琰不敢再惹他，便吞吞吐吐地道出了实话。

“我……为了能在京中行走方便，蔺晨便为我制了苍桂散，不甚要紧，不过就是嗓子沉哑些罢了。”

“什么？”梅长苏原以为萧景琰只是一时冲动来见自己一面，但他竟然不惜损伤喉咙服了苍桂散，看来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有备而来。他撑着胳膊想要起身，萧景琰干脆坐到他身后扶起他，让他瘫进自己怀中。梅长苏力不可支地软软地一靠，心头的焦躁竟瞬间少了一大半，原本的质问也变成了温柔的劝告：

“景琰，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我不管你是如何打算的，千万不可以留下来。”

“小殊，你当我是什么？”萧景琰忽然这样问道，倒是让梅长苏有些错愕。

“我……”

“你难道只记得我们的情，忘了我们的义吗？”

“景琰……”

萧景琰又将他搂得紧了些，语气和缓却也坚决：“你难道只记得我们寄情山水的日子，忘了我们也曾同仇敌忾，联手杀敌吗？你是我的小殊，可你也永远是铁骨铮铮的林少帅，我可以不做萧景琰，可我依然是一腔赤血的大梁子民。我回来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赤焰军，为了我惨死的弟兄。想要翻案，前路千难万险，没有我的帮衬你办不到。不管是为情，还是为义，我都不会离开。”

梅长苏扭头看他，已是眼中噙泪。“景琰，正因为这份情义，我才选择保全你，若是我们两个都卷入其中，很有可能最后一个都逃不掉，但留下你……你我便如同一人，你活着，就是我活着，你明白吗？”

萧景琰没有接话，转而问道：“小殊，你记得你在药王谷时问我的话吗，我现在也想问你一句：你信我吗？”

梅长苏知道萧景琰要如何劝自己，可他又如何能说不信，顿了一顿，弱弱地说道：“当然。我当然信你。只是景琰，如今局势已定，你在京中连自处都难，又如何帮得了我？况且你在这里，我们两相牵念，做事情必然要束手束脚，反而会坏事。你就听我的，回去吧，我答应你，一定诸事小心，无论如何也留着这条性命回去找你……”

梅长苏说得如此怆然，萧景琰的两行泪再也没有忍住。

“小殊，别说了，我知道我们两个都入此局有多危险，可我愿意赌。不论输赢，至少你我是在并肩作战。”

见梅长苏还要开口，萧景琰将头一低，用一个轻柔的吻封上了他的嘴。

这轻轻一碰让梅长苏心里的防备又脆弱了一些，而萧景琰之后的这句话则直接击穿了他好不容易硬下来的心肠，让他再也无力逞强。

“小殊，你既知道你我如同一人，怎么只道我活着就是你活着，却从没想过你死了，我便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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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以来，靖王府就一直闭门谢客，近十天除了霓凰郡主曾经入过门之外，再没有接待过一位亲贵。梅长苏对外称病倒不是假的，可是他这场病去得很快，身子早已经无碍了，他不愿见人一是因为脖子上的结痂还没全好，二是因为每日忧心忡忡，实在没什么心思去跟皇亲国戚周旋。

这一日又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梅长苏裹着狐裘站在门口，望着院外出神。那雪花太过弱小，轻柔地落在他白色的毛领上，拂过他的面颊，一下子便不见了，只给树梢檐角淡淡地勾了一抹白色。

“宗主，靖王殿下他今日不会来的，这里太冷，你回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