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AU】无双（20）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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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您要是怪就怪我吧，不要跟靖王殿下置气。”
“不，宗主，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在半路拦住卓庄主的。”
黎纲甄平在梅长苏的床前拱手请罪。萧景琰刚刚把他跟卓鼎风的会面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讲给了梅长苏，看他久久不说话，也忐忑地立在一旁。“长苏，要不骂我一顿也好，这刚刚病了一场，别再气坏了……”
梅长苏睡了将近两天一夜，此刻正靠在软垫上，半个身子窝在被子里。他来来回回地看着这三个人，虚弱地笑道：“你们倒是说说，我为何要生气，怎么一个个都像犯了弥天大罪一样？”
黎纲答道：“宗主，靖王殿下他，他冒充你见卓鼎风你都不生气吗？”
“我问你，他被卓鼎风被识破了没有？”
“没有……”
“他们这番谈话结果如何？”
“结果……没有什么结果啊，就是卓鼎风欠了宗主一个人情，答应日后跟江左盟同舟共济，可是这跟没谈的时候一样啊，卓鼎风本来就知道宗主你帮过他……”
梅长苏轻笑，“怎么会一样？你方才没有仔细听景琰的复述吗？你以为卓鼎风是什么人？你不要看他现在为谢玉所驱遣，但还是颇有傲骨和智谋的，你以为单凭一封书信他就能完全信任我，不怀疑我的动机吗？我邀他见面就是想让他明白我的立场，也探探他的虚实。但如果我们只是跟他言明厉害，算计得失，他未必就肯真心实意地帮扶江左盟，我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另一个谢玉罢了。但这样以情理大义论之，先施恩，后立威，卓鼎风必然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一旦他知道谢玉那边没有退路，就会死心塌地地把江左盟视为盟友，与我们同仇敌忾。景琰的那番话听起来顺理成章，可是其中的分寸若是拿捏不好，很容易适得其反。即便让我亲自去见他，也未必就能做得更好，我有什么好怪罪的？”
黎纲看了看梅长苏，又看了看萧景琰，一时哑口无言。甄平接话道：“既是如此，刚刚靖王殿下其实可以趁热打铁，问问卓鼎风谢玉派来刺杀我们的那批人马到底是什么底细，我猜想他应该知道内情。”
萧景琰点了点头，“没错，若是能问清楚，我们便可以顺藤摸瓜，将那批刺客一网打尽，唉，可惜可惜，是我疏忽了。”
梅长苏却微微摇头，“没什么可惜的，如果现在就跟他要情报，反而显得我们心急，也少了几分与之结交的诚意，如今的火候刚刚好。”
甄平看了看毫无火气的梅长苏，又看了看正含笑点头的萧景琰，也不言语了。原本以为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结果却是风平浪静。他与黎纲互相看了几眼，捡了个空隙急忙告退，只留梅长苏和萧景琰在屋内叙话，后脚还没出门就听到萧景琰柔声问着“身体感觉好些了没有”“快点躺下免得着凉”，赶忙又走快了些。出了暖阁之后黎纲无奈地摇头，“唉，甄平，看来还是你了解宗主，只要靖王殿下平安无事，我们犯什么错都没关系。”
甄平却微微皱眉，“这话倒是没错，不过宗主可能也是怕说多了会让靖王生疑，他想跟卓鼎风结盟是不假，但恐怕都是为了五年之后的大计做打算的。”
黎纲问道：“你说宗主现在跟靖王感情这么好，他还舍得回金陵吗？”
“唉，你还不了解宗主吗？他们越是感情好，宗主的心志就越坚定。你看他现在交代我们办的事情，可有一丝一毫想要放弃的意思。只怕这次靖王误打误撞之后，宗主会让他更多地接手盟内之事。”
黎纲叹道：“是啊，那天送走卫峥之后，宗主不就对我们说，等他入京之后会让靖王接管江左盟，也许这计划要提前了。”
黎纲和甄平猜得没错，自那日萧景琰与卓鼎风会面之后，梅长苏开始更加放心大胆地把许多盟内事务交给他来处理。一开始萧景琰还有些推却，但只要梅长苏一说“我近日身体乏累，想好好休息”，他就乖乖听话了。有时梅长苏也会拉上萧景琰一起坐在屏风后会客，起初是梅长苏在讲，萧景琰在听，冬去春来之后，渐渐变成了萧景琰在讲，梅长苏在听，有时萧景琰遇到棘手的问题不知该如何作答，梅长苏一挑眉毛或者一皱眉头他就心领神会了。
这一日正值清明时节，山中细雨濛濛细柳如烟，梅长苏和萧景琰在暖阁书房的条案两侧各自捧卷读书，时不时聊上几句，说起昨日盟内天机堂收到了卓鼎风的密函，萧景琰又赞叹道：“长苏，你果然料事如神啊，卓鼎风竟主动把谢玉门下的刺客名单给了我们。”
梅长苏浅笑道：“这有什么，不过就是洞察人心罢了，这次卓青遥北上我们派人保护，他心中一定想着报答，但目前又不可能明面上与谢玉过不去，就只能给我们一些线报。他也应该猜到了，这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哈哈，你们素来没有交情，如何就对他这么了解？”
“就凭一点。”梅长苏抬眼缓缓道，“就凭他放过了你。足以见得他重情重义，不是可以以利相诱，以害相迫的人。我也不光是想跟他结交，是真心想报答他救你的恩情。”梅长苏想到此处，忽然又一阵后怕，若不是卓鼎风在马上留了记号，若不是老阁主他们恰好去梅岭……又哪来眼前这活生生的景琰，哪来这久别重逢共赏烟雨的日子。
梅长苏看着眼前这人，或许因为勤加习武的关系，与刚来琅琊阁时相比，萧景琰又高大挺拔了一些，身材瘦削而匀称，面容也不像常年在战场时那般饱经风霜，将养得细嫩了不少，衬得他的鼻翼眉峰看起来更如刀凿斧刻般俊朗，唯有一对眸子经久未变，从小到大，总是皓洁如月，深不见底，仿若藏着一抹柔情。
梅长苏不知自己看得呆了，倒惹得萧景琰有些难为情，噗嗤一笑，“怎么了？我这脸上有什么文章吗？”
“没，没有。”梅长苏慌忙低了头，继续读起书来，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用头顶都能感受到萧景琰灼热的目光又射了过来，烧得自己心中发燥。梅长苏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种气氛，抬头说道：“景琰，让你这样委身于琅琊阁中，处理这些琐事，现在又只能隐姓埋名，实在是委屈你了，你本该是治国平天下……”
“哪里来的委屈？”萧景琰打断他笑道：“你就不能让我也尝尝运筹帷幄的滋味吗？谁说这些劫富济贫铲除奸佞的事情不是治国平天下呢？再说，我与你一同打理江左盟又不是为了扬名，只是想为你分忧罢了。”
梅长苏笑言道：“我看再过些时日，我就真的可以高枕无忧了，长苏有你足矣。”
梅长苏说的时候无心，可这话讲出来却甚是有意，萧景琰心头一软，眼中含笑，看着有些局促的梅长苏，心里惦记了许久的那件事觉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便放下手中书卷，去解自己的外衣。梅长苏一看这幅景象登时傻眼，飞速环视了一圈确定四下无人，本来想喊一声你这是做什么，但是喉咙突然发紧，竟然一个字都讲不出，只是双手狠狠攥着手中卷册，整个人紧绷得像是石雕，一双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萧景琰解开外衣一角，又从里衣的腰间一扯，扯出了那个青底龙纹的锦囊，笑着递给梅长苏。“这个送还给你。”
梅长苏瞬间缓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吐出来，就又头皮发紧。他看着那锦囊，虽然不记得醉酒那天萧景琰是如何把它抢走，但事后这人怒发冲冠的样子仍历历在目。当时被他呵斥虽然委屈，但从未动气。他太了解景琰了，那是他许给小殊最后的礼物啊，任凭谁人妄动，他怎么会不大发雷霆。虽然梅长苏不愿承认，但在这件事上，景琰越是气恼，他心中倒越是多了一丝安慰。这几个月他自然看得出萧景琰对自己感情日笃，也很多次都觉得恍如昨日，心摇情动，可从未想过景琰会连这珍珠都拿来相赠。
梅长苏没有伸手去接那锦囊，冷冷一笑。“当初我私藏这锦囊的时候，你那般大发雷霆，口口声声说着这东西如何紧要，现在怎么就这样随随便便送人了？”
萧景琰没有早早把珍珠还给梅长苏就是怕他起疑心，但这几个月以来他眼看梅长苏与自己情意渐浓，以为这时把这宝贝交还给他也是顺理成章，哪里想得到他百转千回的心思。见梅长苏不接，有些讪讪地答道：“这此一时彼一时，长苏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当时你偷偷藏下……我本就该直接送你的，却还对你发火，这次我绝不反悔，你就好好收下吧。”说着把锦囊又往梅长苏手边推了推。
梅长苏又冷言道：“你也说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想送我，我却要问问明白了，你这锦囊里装的珍珠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五年前在东海的时候千辛万苦寻来的。”
“你靖王殿下从来不恋珍宝财物，千辛万苦寻它做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受人所托。”
“受何人所托？”
萧景琰一开始被问得心虚，此刻干脆把心一横，大不了都与他说清楚，便迎着梅长苏咄咄逼人的目光，定定地回道：“小殊。”
哪料梅长苏此刻根本没有怀疑他的心思，听到这两个字火气更重了。“呵呵，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没想到靖王殿下竟然如此慷慨，连昔日挚友所托之物都能这样随便送人。你不是说此人对你意义不同，你不是说此人已经命丧梅岭让你思之必痛？看来这林殊也真是可怜，才几个月的光景，什么情深义重就都变了，不但这清明时节无人祭扫无人伤悼，连最后的这点托付都要被拿去讨别人欢心。”
萧景琰被这一番话呛得怔住了，琢磨了片刻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把那锦囊收回腰间，口中念着：“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薄情寡义，表里不一，这东西我只给小殊留着，再不敢拿出来献殷勤了。”
梅长苏扭了扭身子，只把侧面对着萧景琰，继续看书不再说话，面色看着沉静，但脑中已是乱作一团，总觉得景琰哪里变了，想好好理清思绪，但被那珍珠撩拨得心里一下苦一下甜，竟是什么条理都想不通了。
（未完待续）
下一章：无双（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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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更文进度可能会很迟缓……又是如梦之梦又是铁道飞虎，你们懂的，没空啊T T
另外想补充再说一下景琰一直瞒着苏苏的原因，在暖阁门外站了一夜那一章交代过，他本来想惩罚一下苏苏，可是变成了不忍心戳穿，因为知道了他用心良苦，现在这么久了反而更加不敢说破了，不知道苏苏会是什么反应。而且景琰发现不挑明的话，苏苏在他面前更自在，他也更方便用“下属”和“朋友”的身份去关心他撩拨他什么的。不过琰琰很自信苏苏一直在他手掌心里，肯定跑不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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