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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19)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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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萧景琰做了一个十分冗长的梦,梦中十七岁的林殊与他一同读书练剑,与他牵着手在上元节的街市上赏灯,所到之处,林殊总是能吸引所有的目光,他意气风发,俊朗潇洒,被许多人簇拥着向更加灯火辉煌的远处走去,萧景琰只能放手,在身后慢慢跟着,轻叹着小殊的光芒他怎能藏得住,又怎能据为己有。


忽然林殊如一叶小舟被湮没进人山人海之中再没了踪迹,萧景琰冲破一重重阻隔去寻他,人群一瞬间变成千军万马,萧景琰奋力相抗,遍体鳞伤,等终于杀进重围,林殊已是梅长苏的面容。他散着黑发穿着白衫坐在地上,清冷单薄,淡雅如雾,唯有看着萧景琰的神色一如往常,口中嗫嚅着“景琰”。萧景琰喝退众人,上前将披风一挥,把梅长苏通体裹住,一把抱起贴在怀中扬长而去。茫茫夜色无边无际,萧景琰不问去路不知疲累,似是走过了千山万水。天地之间万籁俱寂,只能听到怀中之人的心跳。萧景琰看着他定定地说:“以后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景琰,景琰……萧景琰!!”


萧景琰猛地睁眼,才发现蔺晨正站在他床前瞪着他。


“你睡得还挺安稳啊,我和我爹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说着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喝一边数落起来。“你说这大梁皇子要是带着江左盟宗主私奔,这消息可算是够惊天动地了吧。”


萧景琰一边穿衣一边赔罪:“抱歉蔺晨,我们不是有意……”


“哦不对,是大梁已故皇子带着大梁已故逆贼私奔,那可就不是惊天动地了,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萧景琰斜睨着他,“你一大早就是跑这儿来说风凉话的吗?”


“我不是来说风凉话的,我是来求饶的,你们两个祖宗让我再多活几年好不好?本来就不让你们去,结果偏偏要去,现在我爹还生着气,我还得偷偷跑来照顾你们这一个伤一个病的,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你们俩不如真的私奔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什么?长苏又病了?”


“你看看,我说自己一百句你也听不见,就说了他一个字儿你倒是听得真切。”


萧景琰求饶似的对他一揖,“蔺晨,你大人有大量还不行吗,就多担待一下吧,长苏他到底……”


“他当然病了,这还用问吗?你以为他的身子跟你一样?养几个月就没事了?飞流把什么都跟我说了,虽然你背着他吧,可是这上山下山又着凉又受惊吓的,他没昏死过去已经是大有进步了。”


萧景琰心中懊悔,心急地问道:“蔺晨,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上次不是说火寒之毒虽然看似凶险,但是治愈之后并无大碍吗?”


“呃……这个……对啊,并无大碍,可是小病不断啊。不过你放心,我一早已经去看过了,也给他服了安神的药,睡上一两天就没事了。”


“我去看看他。”萧景琰刚要挪步,就被蔺晨扯住了衣袖。“景琰,你昨天跟他说实话了?”


“说什么?”


“说你知道了他就是林殊。”


“没有啊。何有此问?”


蔺晨嘻嘻一笑,“我看他房里挂着一个水牛灯,还以为是你送的定情信物呢。”


萧景琰脸上一红,但声音还稳得住。“你……你也知道我叫水牛?”


“呵呵,当年长苏治疗火寒毒卧床一年多,你以为他靠什么分散痛苦?讲故事忆童年外加一点麻沸散,你们那点陈年旧事,我恐怕比你知道得还细致。”


萧景琰听到这话,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一想到他卧床一年多自己却不曾有过一刻的陪伴,此时更加心急如焚,赶紧飞奔到暖阁去了。


梅长苏此番生病比上一次打雪仗着凉要严重得多,喝了药之后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仍未苏醒。虽然蔺晨一直保证说“死不了”“经常这样”,但是萧景琰却一时一刻都没有离开暖阁,晚上便跟飞流一起裹着被蜷缩在梅长苏的榻上过夜。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萧景琰便看到窗外影影绰绰两个人影在探头探脑,心中警觉,立马提剑出门,才发现是黎纲甄平。


“你们两个干吗这样鬼鬼祟祟的?”


“殿下,我们宗主……他醒了吗?”


萧景琰微微叹气,“没有。”这时发现这二人面露难色,便又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黎纲答道:“倒是没出什么事,只是宗主他约见的人到了,山下回报,说他现在已经在上琅琊阁的路上了。”


“这几日他都需要安心静养不能见客,若不是什么要紧之人就打发走吧。”


“若是一般的客人我们自然就知道打发了,可是这人……我们实在不敢擅自做主。”


“来人是谁啊?”


黎纲和甄平对视一眼,二人思忖道如今萧景琰既已知道梅长苏的真实身份,对他就与对宗主一样,除了蔺晨交代的不许说出五年后的计划,其余的事应当无需隐瞒。于是对萧景琰回禀道:“来客乃是天泉山庄庄主,卓鼎风。”


“哦?”萧景琰微微皱眉。“你们可知道宗主请他来所为何事?”


黎纲道:“属下不知,只知道数月前宗主就给卓鼎风写过信,并吩咐我好生留意着他会不会上山。”


“他与宗主日常往来密切吗?”


甄平答道:“并不密切,据属下所知我们宗主跟卓庄主还从未见过面。”


萧景琰听到此处,忽然心生一计。“既然他们没见过,不如就约到偏厅去,宗主往日不是也常常在屏风后会客吗?今天我就替他就会会这个卓鼎风。”


两人顿时傻眼,甄平作揖道:“万万不可啊靖王殿下,属下这几年在京中调查各方势力,那卓鼎风早已投向了谢玉,万一被他发现了你,后果不堪设想啊。”


黎纲也插言道:“是啊殿下,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宗主邀卓鼎风来究竟是何用意,万一涉及到什么机密之事……”


这两人不劝倒罢,这样一劝萧景琰更是心生疑窦。小殊是不是发现了卓鼎风投靠了谢玉才邀他前来?莫不是要安排什么凶险之事想要替自己复仇?不行,不能让小殊暗中为我冒险,这件事既然是为自己而起,那不妨就让自己来解决。


黎纲甄平再想劝已是毫无用处,萧景琰只说了句“你们若是不听我的我现在就亲自下山去迎他”。两人思量了一番,宗主醒来之后发现萧景琰冒充他在屏风后约见卓鼎风,还有醒来后发现两个人在半山腰打了个照面哪个更严重……想好了之后便乖乖听话了。



卓鼎风第一次收到梅长苏的来信时心中满是疑惑。虽然天泉山庄和江左盟均是威名赫赫,但梅长苏行事一向神秘,从不拉帮结派,两人之前毫无交情瓜葛。不过从信中看,梅长苏倒像早已把他的底细探查得一清二楚,并邀他当面详叙。卓鼎风犹豫了许久,但正月以来发生的许多事让他再也坐不住,终于踏上了这琅琊阁。


走过九曲回肠的游廊,又绕过假山,卓鼎风被带进了一个雅致的偏厅。“卓庄主有请,我们宗主已经恭候多时了。”黎纲忍不住心中忐忑,又向那屏风多瞟了几眼,对卓鼎风拱手道:“还望卓庄主见谅,我们宗主他常年病体缠身,多有不便,只能在这屏风后与您叙话了。”卓鼎风虽心中诧异,但是对梅长苏的行事作风也是有所耳闻的,只略略点了点头。


黎纲退下之后,屏风后的萧景琰已是手心出汗,刚刚只是急中生智,现在万分紧张。可一想到梅长苏正昏睡,萧景琰只是一心想为他分忧,便稳住了心神,开口道了一句“卓庄主一路辛苦了。”


寒暄之后,卓鼎风见里面迟迟不谈正事,只能自己先问道:“不知梅宗主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萧景琰虚晃一枪。“我为何请卓庄主前来,难道您猜不到吗?”


卓鼎风凝眉思索了一番那封信的内容,缓缓答道:“梅宗主的眼线遍布天下,你既然已经查到了我的底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的确在为谢玉办事,但并非是贪图名利,而是因为谢卓两家已经密不可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我想梅宗主让我前来,并不是想要以此把柄要挟我吧?莫非你也跟朝堂势力有所瓜葛?”


“自然不是。卓庄主的难处我可以体谅,你放心,江左盟一向偏安一隅,从不过问朝堂之事。”


“既是这样……那一定是为了靖王一事吧?”


萧景琰心中一惊,为了靖王一事?难道陷害自己也跟卓鼎风有关系?他顿了一顿,沉声答道:“正是。”


“既然你让我告病回天泉山庄观望情势,说谢玉恐怕已对靖王之死起了疑心,说明你已经知道是我放了他一条生路,而且也知道他还活着,对吗?”


萧景琰此刻更加惊骇,恨不得冲出去把来龙去脉细细问个清楚,但只能继续答道:“没错。”


卓鼎风叹息道:“唉,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看来真的是天意,天意啊。你猜的没错,谢玉已经对我起疑,正月以来他一直偷偷派人来天泉山庄监视我,这次我来琅琊阁也是一路被他们跟踪,直到进了江左的地界……梅宗主的手下做事倒真是狠绝利落。”


萧景琰一听便知,定是梅长苏早就交代属下要相助卓鼎风,跟踪他的人该是已经被杀光了。


“我既然出手相帮,就一定会帮到底,他们既是谢玉的亲信,就只能斩草除根,但卓庄主日后依然后患无穷,以谢玉的为人,你知道他如此重大的秘密,他必然容不下你,一旦东窗事发,卓庄主还要尽快想好退路。”


只看信件不能全信,此刻卓鼎风听他字字恳切,心中才终于泛起感激。“梅宗主,你我素不相识,此次出手相帮,不但为我出谋划策,还派人一路照应,卓某感激不尽。但梅宗主既然庇护我,自然就得罪了谢玉,得罪了谢玉,就是得罪了未来天子,虽然你身在江湖,但这也实在是得不偿失。卓某有一个疑问,还望梅宗主能如实相告。”


“请讲。”


“梅宗主是否已经知道那靖王的下落?你是否是在筹谋……筹谋扶助靖王回京,让我做证人,以此扳倒谢玉和太子?”


“什么?”萧景琰没忍住喊出声来,疾速思索了一番,摇头笑道:“卓庄主多虑了。实不相瞒,我的确知道靖王的下落,但也是我劝说他不要回京的。他好不容易脱离了泥沼,死里逃生,再冒险卷入乱局实乃不智之举。况且靖王对夺嫡并无兴趣,对这天下来说,靖王已经死了,你大可放心。”


“既然如此……卓某只是不解,梅宗主既然有我为谢玉谋事的把柄,便能让我不容于江湖,有我搭救靖王的把柄,便能让我不容于谢玉,无论退进,你都可以让我无处容身,难道此番会面真的就只是闲谈,没有什么别的意图吗?”


萧景琰并不清楚梅长苏究竟有何意图,但他已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理清,此时听得卓鼎峰言语虽然客气,但却把梅长苏的心思揣度得如此促狭,仿佛什么奸小之人,登时就觉得气血上涌,掺了几分厉色答道:


“呵呵,看来卓庄主真的是追随了谢玉太久,头脑竟也这般世故了,只道这世上之人只有互相利用,竟忘了一个义字吗?难道我梅长苏就不能有点侠义心肠?卓庄主与那靖王又何曾有过半点交情?你能急公好义,刀下留人,我就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你救靖王,为的是义,我相助于你,为的也是义,难道我与卓庄主相交,就只能以那些把柄要挟,不能以江湖情义论之吗?你说得没错,只要在下愿意,便可让你无处容身,可是江左盟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去对付靖王的救命恩人。我不管你听到了我的何种传言,江左盟短短几年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手段和计谋当然必不可少,但最终靠的乃是收服人心的本事。若不是宗主胸怀大义,恩威并施,兼济天下,又怎么能让各地豪杰高手都乖乖听命?怎么能以一己之力稳住十四州的江山?”


萧景琰说得激奋,说到后来竟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好在卓鼎峰没有听出破绽,被梅长苏说得好生汗颜,也暗自感慨,虽然只是一封书信一番话,但已足以看出这梅宗主的智计和气魄,这些年当真是小瞧了他。连忙起身拱手道:“是卓某一时小人之心,还望梅宗主勿怪。卓某虽然浸润朝堂之日已久,但何曾忘过江湖人的气节?梅宗主的人情与大义,卓某记下了,日后我天泉山庄一定会与江左盟休戚与共,荣辱共担。若是梅宗主有需要在下之处,卓某也一定全力相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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