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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12)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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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萧景琰已经跟梅长苏保证过再也不会试图逃跑了,可是直到除夕之前,飞流都住在西厢房里。梅长苏一直说:“飞流现在特别喜欢跟你住,都离不开你了。”不过这层喜欢萧景琰从飞流的眼神里可一点都看不出来,后来这孩子一听说梅长苏准他回暖阁去,高兴得上蹿下跳,还抱着梅长苏的大腿抱怨“床硬!冷!”还有“说梦话!”

 

梅长苏站在西厢房里环视一圈,觉得的确是有点冷,也有点太朴素了,听飞流说到这里,饶有兴致地追问:“哦?是吗?他说什么梦话了?”萧景琰虽然也不确定自己说了什么,但心虚不已,吓得赶紧抱住飞流捂他的嘴。梅长苏微微一笑:“飞流,不急,还有五天就过年了,明天晚上你就回我房里住,到时候我们慢慢说。”萧景琰咬了咬嘴唇,道:“其实,飞流跟我住也蛮好的……我们每日早起练功,这些日子以来飞流还教了我轻功要诀,我进益不少。”此话虽然不假,可是梅长苏却不着他的套,把飞流从萧景琰怀里扯出来,摸摸他的头。“那就要看飞流愿意跟谁住了。”

 

飞流又一把抱住了梅长苏的腿,嘴里喊着“苏哥哥”。萧景琰当然知道自己没胜算,故意叹气道:“唉,也罢也罢,去找你的苏哥哥吧,他那里又暖和又舒服,他又不说梦话吵你。”飞流突然喊道:“也说!”

 

“哈哈,说什么?”萧景琰蹲下身问道。

 

这下换梅长苏着慌了,可是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这小家伙嘴里就清脆地蹦出两个字:“景琰!”

 

萧景琰心中一颤,缓缓站起来,可是梅长苏哪里还会乖乖等着被他的眼神质询,抓起飞流的胳膊就走了。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景琰没有追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说这梦话的。

 

除夕将至,这几日琅琊阁里虽算不上花天锦地,但也是粿品堆叠,张灯结彩。自从听飞流说床硬房冷之后,梅长苏就借着春节添置新品为由,派人频频往西厢房里送东西。没过两日,这屋里已经多了两个炭盆三床棉被四座盆景,外加四幅珍奇书画和两扇木雕屏风,另有十余件文玩器皿等小物什和二十余卷古籍书册。除夕前一日,又有人上门把房中原先的灯烛灯架悉数撤走,换上了铜架红烛,又在门厅外贴上了一对红底金字的楹联。西厢房可谓喜气洋洋,焕然一新。

 

这一日蔺晨代父亲给琅琊阁各屋送柑橘佳果,刚穿过游廊进了西厢房的门萧景琰就迎了出来。不过蔺晨却没理他,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把这屋里屋外看了个遍。一边看一边撇着嘴啧啧个不停。

 

“景琰,你要成亲?”

 

“啊?……这是哪里的话?”

 

蔺晨鼻子里哼了一声,低声嘟囔道:“还没成亲呢,嫁妆都搬来了。”这时候才定神看了看萧景琰,只见他一拢暗红色长衣,袖口襟口金色玄纹点缀,腰上两寸宽的黑金相间刺绣腰带,周身低调又不乏尊贵喜庆。


“这身行头也是新置备的吧?”

 

“是啊,吉婶一早给我送来的,说过年了这琅琊阁人人都有套新衣。”

 

“是吗?我怎么没听说呢?”蔺晨甩了甩额前碎发。“有些人啊,真是吃里扒外,忘恩负义,得寸进尺啊,唉。”一边说一边叹着气,放下了柑橘便欲出门,却被萧景琰拦住了。


“稍等,景琰有一事想要请教。听说……听说你十分擅长修颜易容之术?”


蔺晨停步扭过头来,“没错啊,怎么了?”见萧景琰有些吞吞吐吐,蔺晨接言道:“景琰,虽然你没有我和长苏长得那么俊俏,眉毛下面还留了疤,不过你不要妄自菲薄嘛,你也算是相貌堂堂风姿不凡了,不需要我再动手修整了吧?”


萧景琰眼睛瞪得溜圆。“当然不是!我只是想问……你是否为长苏……是否为他易过容貌?”


蔺晨哼了一声。“他?我都忙着救他的命了,哪有那个闲工夫易他的容?你要是不信,去扯他的脸看看啊。”说罢摇摇头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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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暖阁的偏厅内也甚是热闹,白纱屏风已被临时撤走,屋内的装饰也多了许多年节的喜庆之色,梅长苏坐在方桌的一端手抱怀炉微微含笑,面前正跪着一个人给他叩头。


“少帅,卫峥提前给您拜年啦。”


梅长苏赶忙扶他起身,招呼他坐下。这个还没坐好,后面又跪下了一个。


“宗主,甄平也给您拜年啦。”


“哎呀你们两个都舟车劳顿,不要讲这些礼节了。快来坐坐吧,黎纲,把甄平从金陵带回来的东西交给吉婶,把素谷主送的药材给老阁主拿去。”


黎纲领命出门,屋里只剩了梅长苏卫峥和甄平三人叙话。原本每年春节前后,残余的几个赤焰旧人都会来琅琊阁上给梅长苏拜年,今年梅长苏恐被萧景琰发觉,本来是想都挡掉,可的确有要事要与卫峥商量,便只容他一人前来。梅长苏与卫峥细细说了自己的计划,甄平又有许多京中之事回报,三人不知不觉聊了快一个时辰,卫峥这才忍不住插言道:


“少帅,现在靖王殿下与您重逢,实乃上天眷顾,少帅可否听卫峥一劝。”


“劝什么?”


“少帅只管与靖王殿下好生度日,为赤焰平反一事,交给我和聂铎去做吧!少帅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不要再回京中涉险了。”


梅长苏苦笑:“交给你们?你们预备怎么做?闯进皇城威胁皇上重审重判?还是绑了谢玉和夏江,让他们在天下人面前认罪?”


“我们自然没有宗主的智计谋略,可并非不能成事,大不了我带着所有赤焰旧部,跟他们杀个鱼死网破……”


“住口!”


卫峥看到梅长苏真的发怒,噗通又跪在了地上。


“卫峥,这些年我为何忍辱负重,又是为何百般筹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赤焰军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你难道还要让我把这最后几条人命也搭进去吗?当年断崖之上,父亲没有嘱咐我为他报仇,为赤焰报仇,只让我活下去。但这三个字绝不是让我偷生,是让我替他,替七万人活下去。难道你,你们就不是吗?如今每个赤焰之人的性命是何等宝贵,我又是花了多少心思护你们周全,你怎么可以随便就说出鱼死网破这种话?!”


卫峥重重磕头在地。“少帅,少帅您别生气,您的苦心卫峥怎能不懂?可……属下就是知道您入京翻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才要极力相劝啊。少帅,属下知道您不怕死,可现在您跟靖王殿下朝夕相处,若真的按照您所说的计划,五年之后你们难免形同陌路,恕卫峥直言,对于少帅来说,伤害靖王殿下难道不是比送死更难熬吗?少帅何必如此自苦?请三思啊!”


梅长苏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他怎能不知这番话句句属实,只是自己不愿意正视罢了。他一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看着跪在地上的卫峥,怒气渐消,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三思,三思又有何用?即便我能想出千种计谋,也没有一种是对得住景琰的,从我对他说‘在下梅长苏’的一刻起,就已经对不住他了……”


梅长苏无语凝噎,这其中种种矛盾,要他如何与旁人道出。他既想对景琰千万般好,去弥补这种欺瞒和伤害,可是又怕对他太好,感情日笃之后的离别岂不是更摧心肝。可飞流说,景琰梦中喊过的只有母亲和小殊,是啊,毕竟还是小殊啊,那就让小殊永远保持景琰记忆中的样子,日后所有的误解,怨恨,都交给梅长苏来承受吧。


“景琰哥哥。”飞流突然从偏厅的房门外倒吊着半个身子下来,对梅长苏喊道,“来了!”


“什么?景琰来了?他怎么来了?他到了正厅还是……”


飞流摇摇头。“进来了。”说罢就又翻了上去。


梅长苏看向门外,果然已经瞥到了萧景琰的身影,正穿过回廊和假山石,说话间就要拐进这偏厅内。梅长苏惊慌不已,看了看卫峥又看了看甄平。“甄平你不要紧,他不会认得你,黎纲他也没有认出来……卫峥,书架后是暗门,快躲进去,千万不能让景琰发现你!”说罢给他指了指书架旁边的机关,就赶忙往门口迎去,与萧景琰差点撞个满怀。


“景琰,你怎么来了?”


萧景琰笑道:“怎么?只准你到我房里去,我就不能来探望你吗?你这是正在议事?……可是我来得不巧?”


“没有,没有,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甄平,刚从京中回来,也是我的心腹。”


甄平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属下拜见靖……景……公子。”


“哈哈,景公子。这个称呼倒是别致。甄平,你一路奔波,想必也是很劳累了,如果跟你们宗主议完了事,就去歇息一下吧。”

 

甄平哪里不懂萧景琰想要屏退左右的意思。他几个月以来一直在京中,并不知道自家宗主跟靖王究竟发展到何等地步,这会儿只恨自己刚刚没跟卫峥一起躲进暗门去,还站在这里碍眼,听到这话赶紧告退,一溜烟地快步走开了,只剩梅长苏一人站在那里莫名紧张。


“景琰……怎么了……”


“这几日我屋内的布置,还有我的新衣,恐怕都是拜你所赐吧?”


“啊,其实是因为年节将至……”


“好了不用说了,你尽可以搬出各种理所当然的理由,但这几个月以来,你是如何善待于我,景琰没齿难忘,可惜我现在一介布衣,一文不名,实在是无以为报。但大丈夫立身于世,怎能日日坐享其成无所作为?”


“景琰,你不会又想离开……”


“你先听我说完。我不会再冲动行事,离开琅琊阁去涉险的,那岂不辜负了你们救下我这一命。所以,这几日我想了又想,只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萧景琰说到此处对梅长苏拱手道:“如若不嫌弃,可否让我在江左盟谋个差事?”


“什么?……”梅长苏瞪大了眼睛。


萧景正色道:“我才疏学浅,但在治军统兵上还算略通一二,虽然江湖规矩与军中纲纪不同,但情理相通。这些时日与你相交,也知你胸怀天下,心性豁达,听你谈治州之道,多如治国之法,属下也都是智勇双全,锄强扶弱,多有大将风采。景琰虽不才,但不管是调兵遣将,还是统筹方略,都可以有用武之地,愿为江左百姓尽绵薄之力。”说罢又是一揖,连忙被梅长苏扶住。


萧景琰这番话诚挚恳切,句句真情,但除了他道出的这些理由之外,还有另一重用心。自从听飞流说梅长苏梦中喊自己的名字之后,萧景琰就心绪难平,每每思之,胸中总会泛起微甜,但却又为之羞愧神伤,因为这种止不住的微甜,只有跟小殊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


我怎么可以对梅长苏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若真的为江左盟谋事,那与梅长苏便有了上下之分,主臣之别,这层关系,应当可以帮我冷静下来,不再执迷妄想吧……


萧景琰定定地站着等待梅长苏的回答,可是这个手握江左十四州的宗主此刻却乱了分寸。他自然懂得萧景琰的心思,可他怎会愿意让这个人对他俯首称臣,唯命是从。况且自己浸润江湖多年,身上添了多少狠绝狡诈,行过多少阴险之事,哪里像景琰说的那般正大光明。景琰啊景琰,你所看到的梅长苏,只是在你面前才有的梅长苏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不过希望在你面前可以不做梅宗主而已,连这都不能如愿么。可如果我不答应,你说得对,你又如何是安于享乐之人,一定会离开琅琊阁,另寻别处……


梅长苏望进萧景琰的眼睛,那其中的光芒似乎经久未变,一如昨日般澄澈坚定。他默默挣扎思忖了一番,计上心来,许久才缓缓道:“我答应你。”


“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有两个条件。”


“但说无妨。”


“第一,你我依然以朋友之谊相处,不必讲主臣之礼。”


“……这……好。”


“第二,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不论是什么情由,你要替我执掌江左盟。”


梅长苏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嘴角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萧景琰讶异之间,一时分辨不出他眼中闪烁的是心满意足的笑意,还是泫然欲泣的凄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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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话说苏苏现在的计划很圆满但是事情必然不会像他预计那样发展滴。天天在琰琰身边能坚持五年不掉马?反正我不信…

以及,别逼我剧透我是不会从的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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