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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11)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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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逃又被捉地折腾到大半夜,虽然很是疲累,可是萧景琰心事重重,憋闷气恼,几乎一夜未睡,天刚亮就一直在院中练功舞剑,这样一直到了晌午,也不理人,也不吃饭。消息报到梅长苏那里,他无奈笑笑,知道这个人又犯牛脾气了。可能哄好这头牛的人,除了自己又还有谁呢?梅长苏披上裘衣独自往西厢房走去,一直走到萧景琰身旁,剑锋在前嗖嗖闪过也不躲,反而更加凑近,最后萧景琰只能收剑在手,别过脸去。

 

“怎么了?生气了?”梅长苏好言问道。

 

“生什么气?我只是自愧武功不如人,所以要加紧练习。”

 

梅长苏看他那蛮横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好好好,你慢慢练。改日我让飞流把他的轻功心法全都教你,好让你早点逃跑,行不行啊?”这话可算是连哄加逗了,萧景琰的嘴角也有点绷不住,但还是杵在那里硬要顶嘴。“哼,你梅宗主号令江湖,你想留的人,哪里还跑得掉?”梅长苏轻声道:“那你也不去江湖上问问,能让梅宗主百般挽留的,这世上又有几人呢?”

 

萧景琰的心瞬间一陷,哪里还有气,只是此时更加不敢对梅长苏说上一句软话,把脸扭得更偏了。唉,让我拿这个人如何是好。萧景琰暗自想着。他想逃跑也并不仅仅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而窘迫,也是怕自己再跟梅长苏朝夕相处下去……不知事情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好啦,别闹了,快进屋吃饭吧,今天吉婶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鱼条。还有……还有静嫔娘娘的新消息,你要不要听啊?”梅长苏将头一歪,晃到萧景琰面前直盯着他,萧景琰刚刚对上他的眼神,脑子好似又不管用了,只低沉地说了一声“好”,便跟着梅长苏往屋里走去。

 

梅长苏说有静嫔的新消息要告诉萧景琰,也并不全是哄他的,席间就把静嫔佯装重病,自己已经派人到她身边伺候的事一一都说了,只是没有告诉他想请静嫔相帮共谋大事那一层。萧景琰听着,一时揪心,一时又安心,只是越发想念母亲,良久没有说话。梅长苏又问了他许多宫中旧事,之后才好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听宫里的人说你时常去掖幽庭探望一个孩子?”

 

萧景琰一惊。“你是如何知道的?……好吧,既然你都有办法派人到我母亲身边去,这宫中之事又有什么能瞒得住梅宗主的……没错,是一个叫庭生的孩子。”

 

“这孩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萧景琰心中犹疑,不知该不该说,思来想去,一来信得过梅长苏的为人,二来知道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什么,于是便和盘托出了。梅长苏听罢只点点头,轻描淡写地回应了几句,便聊起了别的。

 

跟梅长苏边吃边聊,恰如萧景琰重病卧床的那段日子。此时他余愠早已褪去,心中转而升起浓浓歉疚,柔声问道:“长苏,你的病……都好了吗?昨天也是我一时情急,本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再惹恼你的。”

 

“只是着凉,并不碍事。”这话倒真的不是敷衍,就像蔺晨说的那样,自从萧景琰住进琅琊阁之后,梅长苏这脉象中好歹是少了“肝火郁结,忧思不宁”这些症状了,这里症一缓,身子也跟着硬朗了不少。昨天睡了一下午,早已经恢复了精神。

 

“既是体虚怕凉,就该知道节制,怎么还跟我打雪仗?”萧景琰这语气说不上是责备还是关心。梅长苏心想你这人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来撩拨,明明是你把人家按到雪地里的还骑上来的!但嘴上还是乖乖讨饶:“好好好,是我一时贪玩了,下次定当注意。”

 

“可是,飞流跟我说是你给他支的招,你怎么知道我腰间怕痒的?”萧景琰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梅长苏隔了这一晚,早就把种种应付萧景琰的答案都想好了,此刻不慌不忙地说:“什么?怕是飞流听错了吧?我只是跟他耳语,要他挠你痒而已,到底哪里会痒,我怎么会知道呢?飞流运气好罢了。”萧景琰想了想,恐怕也就是这样了,还要怎么解释呢?既然昨天自己已经验证过,那荒谬的念头也该打消了。

 

“长苏,昨日之事……”

 

“你怎么还提昨日之事,不是说好既往不咎的吗?”

 

“不,我是想说,昨日之事,谢谢你能体恤我的心情,没有呵斥我收手,我若不亲眼验看是不会死心的,可如今事情既然已经清楚,我对你,不会再胡思乱想,定会更加坦诚相见,还望你能原谅我种种鲁莽之举,今后依然能以朋友相待。”说罢以茶代酒,敬了梅长苏一杯。梅长苏敛袖执杯,仰首饮尽。口中说着“那是自然”,心里却禁不住叹道:景琰啊景琰,若不是我使命在身,五年之后要重返京城,恐与你再难重逢,又何尝不想与你坦诚相见,不仅仅是以朋友相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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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中。 


又过了半月有余,已是隆冬时节,皇宫内各处少有走动,偏安一隅的芷萝宫更是门可罗雀,这时候能跟芷萝宫比比谁更冷清的,恐怕只有掖幽庭了。

 

这一日午后,掖幽庭的总管太监曹公公懒懒地靠在庭院内的红漆柱子上,一边搓着手里的核桃一边监督着孩子们擦地,忽然有差役通报说芷萝宫的清儿姑娘求见。这老太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芷萝宫里是哪位娘娘,想起来之后对这清儿自然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跟你直说了吧,你们芷萝宫是什么光景人人心里都有数,你又何必再劳力伤财,跟我要人呢?”

 

“曹公公,曹大人,我也不瞒您,我们娘娘……呜呜呜……我们娘娘怕是也没有多少日子了,我这个做丫头的跑这一趟又能图个什么?不过就是想把她好好送走罢了。我们娘娘在宫里二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可怜可怜吧……呜呜呜。”

 

清儿自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抹着眼泪,直抹得这总管心里也软了几分。“哎哎哎,我说你也别哭了,你家主子还没死呢,跟我这儿哀嚎什么啊?你也知道,这掖幽庭的罪奴只配发到外府为奴,哪里可以伺候娘娘?我怎么好坏了规矩呢?”

 

清儿一直跪在地上说话,这会儿又抽泣起来,“我也知道这不合规矩,不过娘娘现在染了咳疾,人人都说怕要传染,人人都躲着,我到哪里去要人啊?娘娘身边现在连个做粗活的都没有,呜呜呜……曹公公不必担心,如果日后有人怪罪,我们娘娘自会去跟皇后娘娘讲明,绝不会让你担罪责。我这也是在内廷司百般碰钉子,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求您了,内廷司那个总管就是仗着自己官大,可我们这些下人谁不知道您曹公公才是最仁义心肠最通情达理的呢?”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曹公公脸上依然冷着,心里却万分受用,心里琢磨着一个将死之人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一两个罪奴在这深宫之中就算扔进井里也没人会问,就送她个人情岂不也好。


此时,芷萝宫中的静嫔正站在窗边,反复琢磨着梅长苏前几日飞鸽传来的密信——掖幽庭罪奴庭生,祁王血脉,望娘娘设法救出。娘娘聪慧过人,本不该置喙,但梅谋斗胆献上一计,可为参考。罪奴若想脱身无非两端,或邀功领赏或冒死受罪。娘娘之病,当可一用。

 

“也不知我这法子是否可行啊……”静嫔轻声自言自语道。这些年萧景琰怕牵连母亲,庭生一事从未告知与她,静嫔从梅长苏这里得到消息,虽然惊心,但更多的是惊喜,虽然不知道这江左梅郎为何操心宫中旧事,但景禹的血脉,宸妃姐姐的孙儿,她怎有不救的道理。

 

掖幽庭内,曹公公随手指了两个他不太待见的孩子给清儿。可是清儿瞧了瞧,也不起身,又抹起眼泪来。“曹公公你真是菩萨心肠,等我们娘娘入了仙界也一定会保佑你的,可是您能不能再容我一个请求,不知……不知这掖幽庭里可有丙戌年出生的孩子?”

 

“什么?丙戌年的?娘娘要那么小的孩子做什么?”

 

“这……”清儿拧着手,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公公一定要替我保密,娘娘她……我跟您讨这孩子不是为伺候娘娘,是来救命的呀……呜呜呜……娘娘现在所服的方子一直不见效,我偷偷问过那太卜的人,说是取丙戌年男童的血做药引是最好,可娘娘……呜呜呜……你也知道我们娘娘医女出身,心肠软,哪里肯伤害无辜,可我想着……这罪奴皮肉粗贱,每日几滴血也不碍事,万一能救回娘娘一命呢……呜呜呜……可怜我们娘娘啊,没有皇恩也就罢了,只那么一个皇子,现在又早早过世了……呜呜呜……我们娘娘好苦的命啊……”

 

曹公公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皱着眉头摆了摆衣袖,“哎呀你别哭了!这丧气劲儿的,行行行,丙戌年的是吧,我去册上找找,约莫着是有那么一两个,找到了就给你挑。这总行了吧?”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四五岁的男童已经趴跪在了芷萝宫的寝室内,重重叩首,静嫔连忙几步上前扶他起身,一边招呼清儿拿水和点心,一边摸着他的头,慈色道:“别怕,你就是庭生是吧?”

 

那孩子皮肉粗糙,伤痕累累,年纪虽小,但一看就没少挨打受累,这时候依然是抖成一团,哆哆嗦嗦地回道:“我……罪奴……罪奴就是庭生。”静嫔柔声说道:“庭生,以后芷萝宫就是你的家了,在我的寝宫内不必自称罪奴,我会请人好好教你,让你成才,也不枉你的爹娘……”静嫔遥想往事,心中感伤悲悯一起袭来,忍不住滴下眼泪,轻轻抹去之后,抬身对清儿说道:“去吧,可以给妙音坊回信了。”

 

(未完待续)

下一章:无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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