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

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5)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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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五天,梅长苏都没有再去西厢房探望萧景琰,一直在暖阁里,反复翻看着京中眼线这两年多以来呈递的简报,几乎足不出户,只有蔺晨每日都会来给他传递一些消息。


这一天蔺晨傍晚方至,闲扯了许多江左事务,最后临走的时候才看着梅长苏欲言又止的脸,戏谑地说:“好啦,你不想听的都说完了,说点儿你想听的吧,你的那个萧景琰这两日气色好多了,吃吃喝喝都有人伺候,你大可放心。”梅长苏听罢一笑,也不言语。


蔺晨顿了顿,从袖口里拿出两个小纸卷,放到了梅长苏面前。“你的那两封飞鸽传书,都有回信了。”梅长苏各自展开看了,又锁紧了眉头,叹气道:“看来,是不能让景琰回去了……这件事也不能再瞒着他了。”


当晚,梅长苏坐在萧景琰床前,把皇七子死讯已传遍天下,以及他怀疑这是被人设计陷害之事都讲明了。


萧景琰听罢,久久没有说话,只是一对眸子忽明忽暗,最后垂下眼睑,沉沉说道:“我常年在外领兵,从未想过夺嫡,他们又何必用这样阴毒的计谋,想要置我于死地?父皇他……”梅长苏打断他道:“这件事当与皇帝没有关系,他是真的以为你战死沙场,这件事应该是谢玉为太子献计,一举两得。”


“谢玉?”


“太子从未上过战场,谁都知道皇帝不会派他出征的,当日他在朝堂上主动请缨不过是演一出戏,这样一场并不险恶的战事,如果谢玉突然提出与你同去,皇帝必然生疑,但是‘代替太子’这种理由,就变成为君分忧了。如果我没猜错,谢玉绝不是看起来那样中立,他早已跟太子勾结在一起,你这一仗,应该就是他为太子出的奇谋。”


梅长苏见萧景琰面露惊讶,抬身想坐起来,不由分说地又轻按他的肩膀让他躺好,这才接着说道:“殿下不必感到意外。殿下去年夏天颍州治灾,百姓感念,腊月时你北上戡乱,边境战士无不赞服,更不用说多年来持身中正,从不结党营私,朝中已有许多人暗自为你打抱不平,觉得你早该有亲王之名,让太子那些人怎能不有所忌惮?”


“我这些年来四处征战,并未有丝毫邀功之意,只是不愿意在京中面对那些蝇营狗苟之事罢了。”


“殿下的性情,我当然清楚。可人心所向,民意所指,不是殿下韬光养晦就能挡得住的。你不放在心上,自然有别人放在心上。只要你是皇子,就有威胁皇位的可能,而且你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太子对誉王不敢轻举妄动,对于你,自然是寻得机会便要出手。”


萧景琰听得心中发凉,梅长苏所讲的,可是太子勾结一品军侯陷害皇子的重罪,按说他不该如此轻信一个陌生人的言论,可他躺在床上看梅长苏的神色看得清楚,发现他字字恳切激愤,全然不像五日前那般柔和,似乎比自己还要义愤填膺,不由他不信。他暗自心惊这梅长苏远在江湖,却对京中之事如此了如指掌,看来绝非闲云野鹤,但更惊心的是他竟然对人心揣度得如此准确,好像已经亲眼见过这些年皇帝是如何冷落他,皇兄又是如何排挤他。有些话他听起来实在觉得纳闷,忍不住微微皱眉问道:“我的性情,公子是如何清楚的?”


梅长苏正说得气血上涌,突然一下子被浇灭了。“我……我……”


“难不成,又是我在昏迷时自己说的?”


“……不,不是,而是……我虽在江湖,但也一直暗中探查京中局势,靖王殿下多年来为人如何,品性如何,早已有所耳闻。”


萧景琰点了点头,此刻也无心多想,又问道:“先生刚才说谢玉此举是一举两得,这第二重好处是……?”


“那便是为了谢玉自己。”


“你是说,谢玉除掉我,便更能稳固他在军中的地位?”


“除此之外,或许他也怕你有‪朝一日‬……”梅长苏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话吞下了。他本想跟景琰言明厉害,谢玉对他赶尽杀绝,恐怕也是怕他有朝一日得势,翻出那桩陈年旧案。可是景琰还从不知道赤焰冤情的原委,一旦对他吐露,这个人定要嚷着回京复仇,到时又如何拦得住他。


萧景琰见他吞吞吐吐,也不再强问,思索片刻说道:“公子对我讲出这些,可是想劝我不要回京?公子的好意我知道,可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要回金陵。父皇和皇兄们待我如何我自然清楚,朝中党争是何种情势我也明白,可哪怕是朝上人人都想取我性命,我也不至忍辱偷生,龟缩此地,哪怕只是为了母亲……”


梅长苏像是早料到他会有此言论,不疾不徐地掏出一个小纸卷递与萧景琰。“静妃娘娘那里,你不必担心,我已派京中的人传递了消息。”


萧景琰展开纸,上面竟是母亲的字迹。或许是怕中途被截,写得含混简短——朝中凶险,江湖保重。我很平安。勿念。


萧景琰看着这字久久说不出话来。梅长苏装作没看到他泪光闪烁,轻声道:“我知道京中传出你死讯的当天,就擅自做主,派人送信给静妃娘娘,告诉她你已得救,否则怕她熬不过这丧子之痛。这是她的回信,她的意思,你应当清楚。”


母亲的心思,萧景琰怎能不懂,这些年来他母子二人早已不屑什么皇室荣宠,更无心贪恋权力富贵,那巍巍皇城,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囚笼罢了。但他们多年相依为命,若不是京中真的步步为营,情势凶险,母亲又怎么会舍得让他远走高飞?母亲这是要他趁此机会远遁江湖,哪怕再也无法相见,他若能自由自在,平安顺遂,也便心安了。萧景琰的眼泪忍不住跌出眼眶,匆匆擦了,抬眼说道:“谢谢先生,思虑如此周全,替我送信。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还请先生早些回去歇息吧。”


梅长苏知道他是思绪难平,又不愿向外人道出,所以逐客了,但有些话不说出来还是不安心。


“殿下,你重伤初愈,我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把这些事说与你听,但如若不把静嫔娘娘的书信给你看,我怕你牵挂,一旦给你看,我就必须跟你讲明这其中的原委和凶险。我的劝阻,自然没有什么分量,但娘娘的话,还望殿下能够听从,切勿意气用事,还抱着回京的打算。若殿下信我,便在这琅琊阁住下,好好养伤,其他的事,都不用挂在心上,我自会帮殿下分忧。”


萧景琰心中苦闷,也不答话,只是偏着脸微微点头。看着萧景琰那副愁容,梅长苏真的半点都不想离开,哪怕就是陪他坐坐也好,可也只能慢慢起身告辞了,谁知刚走两步又被喊住了。


“公子且慢,景琰还有一事……”


梅长苏赶忙转过身来匆匆向他床前走了两步。“殿下请讲。”


“照公子所说,我那贴身锦囊应当是被人送回京中了。你可知是何人?”


“这……暂时还不清楚。”


从小时候开始,林殊在萧景琰面前一说起谎话来,眼睛就总是不自觉地看下右下方,就像梅长苏现在这个样子,可萧景琰只以为那是神色为难,说道:“公子不要担心,我并不想怎样,只是……只是我那锦囊之中有很重要的东西,若是他原封不动送回京中就好,想来这遗物最终也是会交给母亲,若是他私自拿了去……等我伤好了,一定要去追讨。”


梅长苏略略一怔,转而又笑了。萧景琰脸上现在的神色才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透着一股充满保护欲的倔强和可爱。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出口:“什么宝贝这么要紧啊?让你如此挂在心上?”刚问完就觉得自己唐突了,果然萧景琰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敷衍道:“也没什么,只是对我来说很重要,还请公子费心,帮忙打探一下此人是谁。景琰谢过了。”


梅长苏的心略略一沉,他真的不习惯眼前这人在他面前有秘密,有保留。曾几何时,他们从来都是如同一人,从无半分罅隙,也曾一个碗里吃饭,一个被子里睡觉,如今他竟然不知道被景琰贴身带在身上的宝贝是什么了。五年了,不知道景琰可有了什么新的朋友,新的心事。可是何人相赠的东西,所以才如此紧张?想到此处,梅长苏心尖一疼,垂下眼睛,起身告辞了。


回到暖阁之后,梅长苏呆坐了半晌,又伏案开始写信,他的手边放着今天蔺晨递给他的第二个纸卷,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卓鼎风。


(未完待续)

下一章:无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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