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AU】无双（72）
啊今天终于不是晚上更文啦！（并不重要...）
上一章：无双（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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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渝和北燕的联军比想象中来得更快，就在梅长苏跟萧景琰决计整军备战后的第二天，大梁北境边关要塞邛谷被趁夜偷袭，守城官兵几乎全数阵亡；同日西北重镇邺川也城门失守，一夕沦陷。两国军队以此两城为据点，很快便在北方一带撕开了一条长长的豁口，二十万大军一路压至阴山一带，全靠北军统帅韩童将军拼死相抗才把敌军压制在了黄河以北。
最初的军情奏报传来的时候，正是早朝之时，萧景泽已提前受了梅长苏的指点，闻讯丝毫没有慌乱，而是按照他们商定好的战术，按部就班地调兵遣将。誉王本以为如此飞来横祸小皇帝肯定会章法大乱，本欲趁此机会向他发难，称其无力维持朝局，没想到却反而给了萧景泽一个大放异彩征服人心的机会。
一条条诏令传下来，其实大家也猜到多半是靖王给出的主意，心道这个萧景琰日后真的是要在皇帝身边养尊处优大权在握了，没想到皇帝的最后一道诏命却是如此安排：
“靖王兄多年征战，对大渝军情最是熟悉，朕命他同梅长苏大将军同为统帅，率五万靖安军北上，与韩将军会师后，统领北方驻军，抗击燕渝。”
萧景泽气场虽稳，可说这话时还是暴露了一丝不舍。这小皇帝登基以来凡事都是靠梅长苏提携教导，对他甚为依赖，若不是梅长苏晓之以理，同他仔仔细细地分析了军情，又说自己心意已定，萧景泽是万般不愿把他派去前线的。
那一日梅长苏同萧景泽说了许多，可惜小皇帝并不知道他是带着诀别的心情在托付江山。
“景泽，刚刚说的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靖王兄，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还有呢？”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心系天下人，方能平天下事。”
再看眼前，梅长苏和萧景琰已各自出列。并肩而立，俯首行礼，既是领命，也是告别。
小皇帝没能体会出来的离别之意，靖王府和江左盟的人可都已经感觉到了。梅长苏已经从宫中搬了回来，大敌当前，本是一刻也不容耽搁，可他跟萧景琰都知道，此去恐怕再难全身而退，便去芷萝宫与静妃话别，又在江左盟上下交代了许多事宜。
这两日蒙挚、霓凰几乎时时都待在靖王府中，同他们二人一同商讨军情。就连宫羽也偷偷赶过来，硬要女扮男装随梅长苏出征，眼泪抹了许多，最终还是被拦阻了。
“宫羽，你同十三先生留在京中，我会安心许多，我跟景琰都不在，江左盟总要有人照料才行。”梅长苏轻拥裘衣坐在桌旁，好言劝道。
“可是宗主，您本就怕冷，这去到北方身在军中，总要有个人照顾您的日常起居，伺候汤药才好啊。”
霓凰郡主跟着劝道：“宫羽姑娘，你就别担心了，有晏大夫随行，他会看住兄长的。”
“可是……”
“长苏我会照顾。”站在沙盘前研究地形的萧景琰头也不抬地扔了这一句。宫羽看了看梅长苏忍不住微微翘起的嘴角，知趣地不再言语了。
立在萧景琰身边的蒙挚回头插嘴道：“小殊，听说皇帝还要加派五万庆历军给你，你为什么不要啊？”
“庆历军直属殿前，职责本就是守卫都城，景泽的好意我懂，可是五万庆历军一调走，金陵几乎是赤手空拳了。若是誉王造反，或者我们在外战败，大军一路南下，那皇城就岌岌可危，我们绝不能冒这个险。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你留在京城的道理。”
蒙挚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玩笑道：“有你们两个人一起上阵，还有霓凰郡主从西边接应，怎么可能战败啊？肯定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
梅长苏脸上笑着，心里却轻松不起来。不管对大梁还是对他们，生死存亡、前程来路，全部都系在这场仗上。
“苏哥哥！”满屋子的沉重都不影响飞流的好心情。少年人未到声先至，等他跨进了门槛众人才发现他已经把量身定制的铠甲穿在身上了，看起来兴奋得很。
“苏哥哥，走！”
梅长苏莞尔。“飞流着急了？”
“嗯！打坏人！”
“飞流舍得离开这里吗？我们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哦。”
飞流沉默了两秒，萧景琰也跟着心头一紧。这府邸又何止是一座府邸而已，这个家，当真难舍难离。
“舍得！”飞流答得清脆。
“我们飞流真聪明。”梅长苏笑道，“飞流知道苏哥哥和景琰哥哥还在一起，所以去哪儿都无所谓，没有靖王府，也可以天下为家，是吗？”
“对！”
萧景琰偷偷抿嘴一笑，心道这人明明自己最舍不得，还有心思转弯抹角地安慰他。
梅长苏把飞流招呼到身边，帮他正了正头盔。“飞流乖，我们今天要连夜赶路，你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咱们亥时启程。”
是夜亥时，一支车队从靖王府准时出发，先是与靖安军在西山汇合，再齐齐开拔向北急行。萧景琰命甄平带着两百名府兵打头阵，他与黎纲和飞流分别骑马围在梅长苏的马车前后，再往后望去，浩浩荡荡的车骑中间中间夹着百余辆粮草和兵器车，靖安军副将余昊殿后压阵。
旷野沉沉，暮云黯黯，不见人流浩荡，只闻马蹄声声。
霓凰郡主来不及从南境调兵，临时借调了三万纪城军，取另外一条西侧官道行进。按照出发前的部属，这支轻骑部队将率先驻扎在秦岭一带伺机而动，而梅长苏和萧景琰则会从太行山口入北境，与韩童将军汇合。
行进十数日之后，大军已过淮水，虽然梅长苏忍着不说，萧景琰也看得出他越发难捱。此时已过霜降节气，由此到立冬前后，正是每年寒疾最爱发作的时候，现在到了北方地界，又是舟车劳顿，梅长苏自是承受不住。好在晏大夫一路用药丸帮他调理着，时时探查他的脉象，比在靖王府中不知要小心了几分。
“我说晏大夫，您不用一天给我检查这么多次了，您看我这气色不是比昨天好多了吗？”
车队休整的时候，晏大夫又钻进了梅长苏的马车，扯过他的胳膊诊脉，听了这话黑脸道：“你以为我想来吗？你们家的大将军天天来吵我，烦都烦死了！”
梅长苏展颜一笑，“您别听他的，这里我做主。”
说曹操曹操到，萧景琰掀着帘子钻了进来，这话恰被他听了去，笑着在梅长苏脸上扫了几眼，看得他一阵心虚。
“晏大夫辛苦了，长苏他要紧吗？”
晏大夫瞧了瞧萧景琰发黑的眼圈，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他比你都好。”
梅长苏赞同地点了点头，抬手把一碗补气宁神的汤递了过去，萧景琰接到手里仰头喝了。“多亏有晏大夫随行，您才是我军中一宝。”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我给你们腾地方。”晏大夫刚刚起身要走，车帘又被人一掀，接着便闪出了黎纲焦急的一张脸。
“宗主，殿下，前方来报，韩将军的防线有失，陛下此前派出的急行军也没能赶上增援，燕渝大军已经打到了翼城……”
梅长苏和萧景琰对视了一眼，均是心中一沉。
他们对这条路线太熟悉了，敌军已过翼城，接下来必定要向太行山一带逼近，如若他们不能赶在敌军之前占领山口丘鸣峰，那便进无可攻，退无可守，这一仗不战已败。
梅长苏点了点头，萧景琰会意地紧紧捏了一下他的手，便匆匆离开了马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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