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

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69)

上一篇很多妹纸有问后续剧情如何展开的问题,因为会剧透啦就没一一回复哦,另外佛牙没事哒,上一篇里有说一句“景琰见佛牙没有大碍”。它会安享晚年的233。后面可能没有大家设想的群情激奋戏码,肯定是要用跟原作不一样的翻案方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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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玄豫?”“哪个玄豫?”“他……他不是死了吗?”


武英殿上一片交头接耳。


藏下了玄豫做证人这一招,萧景琰瞒住了所有人。他非常了解这一步有多么铤而走险,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可能被有心之人扣上一顶暗中通敌的帽子。但那一夜同玄豫深谈了一番之后,萧景琰就知道此人非用不可,他不仅是赤焰旧案的证人,也能洞悉当下大梁的危机。


“梅长苏,且不论玄豫是死是活,你倒是跟朕解释解释,一个敌国大将怎么可能来帮你作证?嗯?”


萧选的这个疑问,玄豫何尝不是反复在问自己。直到现在这一刻拄着铁拐走进殿中,扫视着堆红流金的巍峨大殿,这位昔日武将也还是有些恍惚。连故土家国都不愿回,怎么就插手到大梁的国事里了……


“那日在郡主面前你已经帮过我一次,为的是仁,这次你也必须要帮我,为的是义。”——那一晚萧景琰的这句话的确有些打动玄豫,可最终让他心甘情愿为敌军鸣冤的还是他后来讲的那个故事。


那一夜密室里的烛火把萧景琰的轮廓深深地刻在墙上,他不无沉痛地讲出一段肺腑之言,其实也是讲出了那年琅琊阁梅长苏的暖阁之外,他站了一夜也没有讲出的一番话。


“将军以为当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只有你吗,将军以为像你这样有家难回就是最大的痛苦吗……不是,最痛苦的是,你不但要从地狱里爬出来,还要把自己变成一个魔鬼,一个连你自己都厌恶的陌生人;最痛苦的是,你面目全非,愁苦深重,即便自己的挚爱近在眼前也不敢喊一声他的名字;最痛苦的是你要生生地把滚烫的血液变冷,把柔软的心肠变硬……


“这些痛苦,有个人承受了整整十一年。将军应该最明白,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煎熬,可是他没有选择。从梅岭爬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背上了七万人的冤屈,还有所有亲人的血债。他不能赴死,也没法重生,只有日日卧薪尝胆,煎熬心血,早就把自己置之度外,只为了能够洗雪赤焰的污名。将军觉得这份勇气,这份坚忍,是何等心志和胆魄才能做到?你做不到,所以你才躲在大梁,不是吗?


“两日之后,这个人就要走向他的战场了,那也是我的战场。我请将军现身作证,不为他,不为我,不为大梁,只为仁义公道。我们在沙场上各卫其主,各保其家,是生是死都天经地义,可战场之外,梅某相信英雄惜英雄,当年将军率领的皇属大军跟赤焰军不知有过多少次厮杀,将军应该深知林帅为人,深知赤焰军的忠勇。就算是为了那些年你们共同经历的沙场狼烟,就请将军讲出真相吧。”


玄豫此刻还记得萧景琰当时的语气和神态,他讲得那么缓和,可目光那么坚定,不像是同一个人质在对话,而像是面对一颗老树讲出自己深埋的心事一般。不管是威胁还是哄劝玄豫都不会放在心上,可偏偏是那样一副神色,让老迈的将军心有戚戚,竟就点下了头。


玄豫被四个铁面禁军围着,小心押到皇帝近前。此时他才意识到梅长苏打动他的不单是诚恳,还有信任。自己到了御前,不过两个嘴唇一碰,说什么全凭他的意思,只要他想,一句话就可以让赤焰旧案再无回转可能,甚至颠倒黑白,搅乱是非。


这位梅大将军还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慷慨男儿,才敢如此肝胆相照。罢了,罢了,这把老骨头既已不能再掀风浪,便用来酬知己吧。


玄豫心意既定,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见他白发苍髯,不怒自威,在众人的注目下道出了梅岭一役的始末,道出了赤焰军是如何拼尽全力同大渝厮杀,如何冒死行油毡火攻之策,才逼退了皇属大军。


“我所率的二十万人马,竟然被区区七万人伤得溃不成军,说来真是惭愧。后来山口处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大举压来,我知道一定是大梁的援军到了。不曾想这一波人马没有逼近我们,而是占据了山口的高处地势开始对赤焰军放箭,箭阵停后开始放火,又有骑兵冲下山谷与他们厮杀。赤焰军那时候已经军力危殆,不多时就已焦尸一片,全军覆没。歼灭了赤焰军之后,这位大人——”


玄豫指了指扶着肩膀面目狼狈的夏江。


“这位大人才和一个同党带着十万大军杀过来。当时我的人马已经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毫无战力,那二人自然是大胜而归。可惜他们没能砍下我的人头,不然回京之后肯定会得到更多的封赏吧。老夫平生之志就是在战场上亲手杀了林燮,灭了赤焰军,呵呵,天数难料,谁曾想他们竟死在了自家人手上。”


玄豫的语气不冷不热,说完这一句再不出声。整个大殿也跟着他一起安静了下来。 


虽然怀疑那桩陈年往事的大有人在,可也只是怀疑而已,即便三日前梅长苏道出求救信是伪造的,大家也只是看到个端倪,没有人,即便是霓凰和蒙挚也没有听到过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玄豫的话说得越是冷静,就越是锋利刺耳,直戳人心。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半晌,才有人发出了微微叹息,霓凰郡主牵着受伤的佛牙,死咬着嘴唇才忍住了泪。众臣中有人试探着想要上前谏言,可一声“陛下”还没喊出声便被皇帝的模样吓住了。


萧选此刻面色苍白如纸,胸腔剧烈起伏着,天旋地转之感又袭了上来,这次似乎比以往更重了些。他慌忙地闭上眼,可一闭眼仿佛就又回到前两日的梦境里,萧景琰血肉模糊地站在梅岭之上,问他“父皇,你为什么不信我?”


萧选是信他的,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十一年前他处置赤焰一案的时候便是这样,他只选择相信自己想看到的,而不是相信事实。事实怎样,方才他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他自然心痛,自然懊悔,可是他怎么肯认下这样的弥天大错,尤其是当着一个敌国将领的面?


萧选努力平复着呼吸,狠下心肠,把心里的最后一层温热赶走。不知是因为眩晕还是激动,他的脸上已全是汗水,每说出一个字仿佛都用尽力气。


“来人,来人……”


萧选想差人把玄豫拿下,再给他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可惜做贼心虚的夏江却没能等他把话说完。许是今日连连受挫,又碰到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证人,一向沉稳的夏大人没有耐心再去分析皇帝的心思,听完此言立刻想起了谢玉的承诺,便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上前一步大声申辩道:


“陛下!这一切都与老臣无关啊,都是谢玉,都是他一手策划谋害赤焰军,一切都是他主使的!当年臣的确是带着大军去增援的,赶到时已经看到赤焰军被谢玉剿杀殆尽,但敌军就在眼前,情况危急,臣也就只能将错就错,奋力抗击大渝,力保北境防线不失……”


“你……你……”这次皇帝的气是再也顺不过来了。


输了,真的输了。他的颜面,他的威严,他这些年来的英明,看来今天是注定了都要幻灭在这里。


果然,夏江此话一出,方才那几位跃跃欲试的大臣们已经纷纷出列跪倒在殿前,七嘴八舌地说着应该提审谢玉,重审旧案。誉王虽然一早便在殿上,但这瞬息万变之中还没有找准自己到底该站到哪一边更为稳妥,此刻便凝眉不言。倒是皇后有些沉不住气,念了几句外人之言何以取信。可此刻皇帝实在没有精力应付这些,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吓得高湛不断地喊着“召太医,召太医”……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殿外急匆匆跑进一个太监,“启禀陛下,启禀陛下……谢玉的口供……口供……”


来人一路跑过来差点撞到梅长苏身上,站在他身边的萧景琰干脆连人带口供一块捞了过来。“慌张什么?谢玉说什么了?”


萧景琰和梅长苏展纸一看,俱是心头一紧,大惊失色。


虽然他们已经猜到谢玉有心造反,而且应该就在今日,可谁都没有料到他蓄谋如此之久,而且竟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梅长苏此刻才猛然惊觉,他此前一直忽视的一个问题,就是皇帝的病。


谢玉在口供只字未提自己的罪行,只写着:“陛下久来抱恙,非太医庸碌,而是毒已至深。微臣不才,恰有良方,非此药不能解。但求私下一见,为君分忧。”


等到这纸口供被递到皇帝跟前,萧选勉力睁眼看去,只发出了两声大笑,便一下气结于胸,跌落龙椅,晕死了过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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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下忘记的妹纸:关于越氏跟谢玉勾结,又暗中给皇帝下毒的事情在第57章点明过。

*虾酱想起的“谢玉的承诺”,指的是65章里谢玉答应他的会替他顶下赤焰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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