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AU】无双（62）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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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景琰星夜兼程地向南奔袭之时，远在金陵的那根火线已经越烧越旺。
一场风暴一触即发。
萧选本以为靖王试图劫囚就是今天最头痛的事了，但听完梅长苏一席话，才知道一切只是刚刚开了个头。事情闹到此等地步，早已不是“家事”两个字可以敷衍的，等到卓鼎风入宫的时候，太子已经被传唤过来，另有几位皇帝倚重的文官武将也一字排开立在养居殿内。
卓鼎风言之确凿，将这些年如何为谢玉所用，替他暗杀过哪些绊脚石交代得清清楚楚，直听得满堂骇然，到最后才说起六年前的那桩事。
“当时我在死人堆里找到了靖王，要不因为那铠甲特别，我定然认不出他。他半个身子都被压在一匹死马之下，浑身是血，露在铠甲外的地方数不清有多少刀伤，都已经结痂成了一片黑紫色，看那情形，定是浴血拼杀到最后一刻。卓某虽是一介草莽，但也衷心佩服这样的忠烈之士，便心生恻隐，没有按照谢玉的吩咐毁尸灭迹，只割走了他的贴身锦囊回来交差。”
说罢卓鼎风转过身来对着梅长苏就是一拜。
“靖王殿下，请恕卓某一时受小人蒙蔽。”
梅长苏这是第一次听卓鼎风详细描述当时的情形，听得眼眶发胀，腮边肌肉发紧。他对卓鼎风恭敬回礼，极其认真地说道：“是我该谢卓庄主救命之恩。”
被卓鼎风戳中心肠的不仅有梅长苏，还有萧选。宫中党同伐异互相倾轧他早就心中有数，可是他不能容忍的是把这些伎俩搬到战场上去，让前线浴血的兵将也成为他们随意摆弄的棋子，更何况那不是一般的将士，而是他的亲生儿子。
“谢玉，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的语气阴沉得仿佛要滴下冰来。
谢玉的表情此刻镇静得有些过分，回话时的样子简直可以称为“微微带笑”。
“臣无话可说。”
“你……你……”萧选没有想到他如此痛快地便承认了，心中郁积的火气一下子上涌，眩晕便又发作起来，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完。
谢玉捡了这空隙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卓鼎风所证的只是我如何陷害靖王，此前靖王殿下说，这件事是我同太子合谋的，可有证据啊？”
梅长苏瞪着他，沉默了半晌方冷笑道：“谢侯爷还真是忠心护主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太子开脱。”
从卓鼎风进殿那一刻起，谢玉便知道已无回转余地，也知道靖王不过也就这么一张底牌。接下来要办的事简单明了：釜底抽薪，鱼死网破。反正他原本就是这样计划的。
只要保住太子就好。他早就和越氏把一切规划好了，只要保住太子，他谢家还可以卷土重来。
谢玉心里正发着狠，准备下一步的动作。却没想到梅长苏的牌还没有亮完，只见他缓缓几步走到了夏江近前，抬眼惋惜道：“只可惜啊，恐怕夏大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梅长苏的脸色同他所着的月白长衫一样素净，浑身所有的温度似乎都被凝聚到了瞳孔之中，这一抬眼仿佛顺着长长睫毛发出一道凌冽微光，让夏江不知该如何接招。
“你什么意思？”
“夏大人啊夏大人。”梅长苏收回了那道光芒，眼神转瞬又变得淡淡的。“看来你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分量，你这位同谋可以在最后关头舍命保住太子，可他是绝对不会保你的。”
夏江眉毛一跳，直觉不妙。他和谢玉在明面上素无往来，要说 称得上“同谋”的，便只有那一件事。
梅长苏的声音继续悠悠地飘来。“卓庄主方才已经说了，他替谢玉行暗杀之事已经许多年了，在他众多的剑下冤魂之中，还有几个是为你夏大人杀的吧。”
“哼，证据呢？”
“证据？我可没有证据。”梅长苏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再说，那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了，就算有过证据，恐怕也已经灰飞烟灭了吧。”
十一年前。十一年前几个字就像忽然在这大殿里腾起的一团毒气，让所有人都的呼吸都迟滞了一下。皇帝刚刚从眩晕之中回过神来，又马上怔住了。
梅长苏百毒不侵地在这烟瘴之中继续从容地说着：“证据没有，不过我运气不错，证人倒是被我找到一个。夏大人是否想当面问问谢玉，当年你让他替你杀掉的那个教书先生，为什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呢？”
梅长苏将身子微微一让，夏江便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方才搀扶着卓鼎风走进来的老者，原本以为他是卓家的家丁，难道他竟是……
“李重心。”梅长苏轻轻喊道，“还不见过夏大人。”
那“李重心”老老实实地走过来对夏江施了一礼，看得夏江如同见鬼一般，但他反应极快，就连一丝一毫的不安也没流露出来，就摆出十分不耐烦的样子答道：
“我不认识什么李重心。”
梅长苏也不着恼，“哦，夏首尊不认得。好吧，看来上个月夏秋大人去云南一带打听李重心也只是他私自行动了。”
夏江脸黑如炭，一语不发。
夏江当年要求谢玉去杀李重心，谢玉是命卓鼎风去办的这趟差事。如今凭空多了一个活的李重心出来，夏江不确定是不是谢玉背叛了他，谢玉不确定是不是卓鼎风背叛了他。虽然四个当事人全部都站在这里，但没有谁敢质问谁，心里的小算盘全部被拨得一团乱。
梅长苏可是丝毫未乱。
“夏大人，我想夏秋已经给你带回了确切的消息，这五年来李重心一直躲藏在云南一带，隐姓埋名活得好好的。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谢玉早就留了一手，他没有杀掉李重心就是想留下一个人证，万一以后东窗事发，他便可以以此来要挟你。”
夏江依然如木桩一般钉在原地，只有胡子微微颤了一颤。
“现在谢玉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觉得他还会在意多背一桩案子吗？如果他能主动坦白当年的真相，换得个从轻发落，起码让家人免于株连，我想谢侯爷应该是很乐意的。怎么样，夏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抢个先机？”
这句话终于让夏江有了反应，他如鹰隼般的眼眸里忽然散出狠辣的凶光，腾身向着“李重心”的心窝狠狠劈出一掌。好在就在李皖不远处的卓鼎风眼疾手快，堪堪给挡掉了，但那雄劲的掌风也让李皖当场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差点就背过气去。
“夏江！你好大的胆子！”
蒙挚没想到夏江竟敢当着皇帝的面意图谋杀关键证人，气得胡子乱跳，立马拔剑指向了他。
“蒙大统领无须惊慌，我不过是看他来历不明，想探探他的虚实罢了。”
蒙挚的剑伸得笔直，纹丝不动，冷笑道：“夏大人这试探的方式还真是触目惊心，我看是你心虚了吧？”
夏江的确心虚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瞧了靖王。想想自己被传唤进来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原本是靖王劫囚的案子，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翻开赤焰旧案。他也不得不承认靖王的分析很有道理，谢玉已经认下了谋害皇子的罪名，万一冲动之下把十一年前的真相抖出来，再加上李重心这个人证在此，自己便再无出路了。
夏江看了谢玉一眼，恨不得用意念告诉他：只要你自己担了罪名，不要把我牵涉进去，我保证护你全家。可惜夏首尊没有练过隔空传念这种绝学，只能继续靠自己斗法。
“心虚？呵呵，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不知道靖王殿下要栽赃给我什么罪名，但皇帝陛下圣听在上，相信不会被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蛊惑。”
“景琰。”一直在揣度形式的皇帝终于开了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梅长苏抬起眼帘，目光肃然。“真相。十一年前赤焰旧案的真相。”
此刻养居殿内的几位大臣都是经历过赤焰旧事的，即便是当时年纪尚轻又是局外之人的太子，也清晰地记得那是怎样一场血腥残酷的风波。梅长苏此话一出，人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父皇，当年的一切都由聂锋的一封求救信而起，夏江和谢玉也是从伪造这封信开始，设计了滔天阴谋，一步步置七万赤焰军于死地。模仿聂锋字迹写信之人，就是这位教书先生李重心。既然夏大人不想承认，还试图痛下杀手，那父皇不如问问谢侯爷吧。”
“哈，哈哈哈哈哈。”夏江抢先发出了一段有头有尾的长笑，生怕皇帝真的问，谢玉真的开口。每笑一声，他脑海中已经冒头的一个计策就越发成形，收住笑声的一刹那，他铿锵有力地说道：“靖王殿下，没想到你竟然穷凶极恶到这般地步，原本我还有所顾念，不愿戳穿你，如今就别怪我无情了。”
就见夏江向着龙椅迈了两步，抬手抱拳。“陛下，此人所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可相信，因为自从他回到京城就一直在欺瞒陛下您，欺瞒天下所有人。”他忽然抬起头，唰地伸出手指向梅长苏，目光阴森，咬牙切齿。
“此人根本就不是靖王，而是江左盟宗主，梅长苏！”
（未完待续）
*李皖第一次出场在第8章
*琰琰下一章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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