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

主食靖苏,偶食杂粮,业余码字,圈地自萌,合者勾搭,不合勿扰。

【靖苏AU】无双(59)

*正剧向。回到赤焰之案的五年后,靖苏在琅琊阁意外重聚,展开了一个不同走向的新故事~  

上一章:无双(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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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噗通倒地的一瞬间,萧景琰的脑子嗡地一响,他追悔莫及地想着,自己应该再谨慎一点的,不该这么莽撞地喝了那杯酒,不该相信这个滑族的女人会好心救下自己,也不该只凭道听途说就奔回金陵,现在回想起来这很有可能也是诱骗他的诡计。可一切都已经迟了,萧景琰只觉得自己仿佛七窍生烟,不知对方用的是什么烈性的毒药,只怕再也没法活着看到小殊了……


愁肠百转了一会儿,他却并没有觉出濒死的味道,直到两肋和双腿之间腾腾地升起酥麻灼热之感,舌头发干心痒难耐,萧景琰才意识到——自己中的是催情的毒药。


滑族的招数果然阴损卑劣。


萧景琰自问也是胆色过人,从小除了林殊他就不知“怕”字为何物,管他是图财还是害命他都无所畏惧,可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劫色。这一下他是真的慌了,脑袋里蹿出千百种恐怖的场面,而最让他心惊肉跳的是:万一被小殊知道了,自己可真的是百口莫辩,恐怕要被那人念叨一辈子。


可他知道也罢,念叨也罢,只求能躲过这一劫,沉溺何人的温柔乡也抵不过被他念叨一辈子啊……


萧景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这样想着的缘故,梅长苏的脸忽然就活生生地浮现在他面前,白笋般的胳膊从袖中露出半截,牵着他向一旁走去,青色衣衫笼着他纤长的身子,透出若隐若现的肌肤轮廓,又被他披散的长发勾了个边,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像是在萧景琰心尖上拨弄琴弦,发出的乐音震得他六神无主,身体微颤。


萧景琰虽然猜到了这药催情,却没想到还会致幻,只当自己跌进了一段梦里,他一开始还想暗自运功逼毒,可却低估了情丝绕的药力有多猛多快,这时候已经全然失去了自控的意识。


“小殊……”


眼前的梅长苏闻声微微仰头,用桃花瓣一般的眼角勾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再一眨眼,仿佛把身上所有的媚色都融进了双瞳之中,变成一滩无底的潭水,引得萧景琰直直地下坠,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触上了他的脸,拿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鬓角边的那颗痣。


只见梅长苏依然是妩媚地笑着,抬手握住了萧景琰的手背就要向他脸上凑过来,没想到萧景琰此刻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寸。


不对。


这不是小殊。


哪怕在梦境中无从辨别虚实,可潜意识永远不会说谎,即便是他梦中的小殊,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与梅长苏同衾共枕了这么久,萧景琰对他的每一寸肌肤都了如指掌,对这个人的脾气也早就摸得比靖王府的地形还要清楚。他真生气的时候再多甜言蜜语都没用,需得从背后环住他抱上一盏茶的功夫,再时不时在他耳边说几句赖皮话才能哄好;他故作冷淡的时候你要先把他晾在一旁,等他的防备松懈下来,以为你睡着了再搞突然袭击,如果袭击的方法是吻住他的嘴,他有时还会象征性地先反抗几下,如果直接扑过去轻咬住他的侧颈,再用舌头扫上一扫,那人便完全无力招架,只能哼唧几声听你摆布了。


而当梅长苏真的颇有兴致的时候,就像方才这般仿佛想用一双眼睛就生吞了你,萧景琰只需要抚上他的脸,轻轻摩挲一下他鬓角边的那颗痣——那是他浑身上下唯一暴露在外的一处敏感点,被萧景琰无意中发掘了之后便成了他独享的宝藏,只要这样轻轻一摩挲,梅长苏便会身子一软,眼神一散,然后微微偏过头,就着萧景琰的姿势,把他那只拇指卷进口中。


从无例外。


梅长苏其实早就偷偷把萧景琰的喜好都记在了心上,他喜欢用这一招,不单是自己情之所至,也是从萧景琰每次都瞬间浑身僵直的反应里知道,他无比享受,甚至有时候会难以招架自己这样的撩拨。


这时候那个叫做林殊的少年就会从他心底探出头来。抓住萧景琰的软肋逗弄他欺负他,这是他这个调皮鬼最喜欢做的事情。


可逗弄得过火了萧景琰也会动起真格来,往往最后灰头土脸满地打滚求饶的还是林殊。


现在亦是如此。


梅长苏这个小动作每次都会勾起一场天雷地火,惹得萧景琰信马由缰无法无天,自不量力的他总是需要睡上一整天才能恢复。梅长苏不长记性,可萧景琰难免担心他的身子,并不会轻易去点那把火,可是一旦出手,他的“绕指柔”神功还从来没有落空过。


也许是萧景琰的拇指对于梅长苏湿热唇舌的期待率先扑了个空,所以抢在主人的理智恢复之前发出了强有力的抗议,这身体的本能反应和记忆着实是比针刺刀割都更加有效。萧景琰只觉得一丝凉意沿着他的拇指唰一下冲上了头顶,像是在他被麻袋捆住一般的大脑外硬生生扯开一个口子,蹿进了一道微光。萧景琰被这道微光晃得眼珠一动,再凝神看去时眼前哪里还有梅长苏,分明就是一脸狐媚的阙婉郡主。


腾腾升起的怒意把萧景琰脑中那道口子又扯得大了一些,他唯恐药劲再次上涌,赶忙运起内功将毒性克制住,同时封住了自己的几处穴道。好在那些年在琅琊阁上得到过蔺老阁主的内功心法真传,没想到此时派上了大用场。饶是这样还是觉得头脑昏沉,浑身血气乱蹿,武功全然使不出来,不过对付一个女子是足够了。


见萧景琰微微后退阙婉还以为他要顺势躺倒,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反应,似乎眼神也不再涣散……正惊骇之间只觉得腹间狠狠一痛,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便飞到了床下,硬是在地毯上滑出了一尺远,一下撞在了案桌上,肋骨登时就断了一根。


萧景琰一脚把阙婉踹下了床。


————


要问大梁人何谓神仙眷侣,十有八九都会想起宁国侯谢玉和莅阳长公主。一个功勋卓著,一个贤惠端庄,在旁人眼中这段姻缘就是为了说明何为“美人配英雄”的,唯有当事人才知道那合衾酒里藏着多少阴毒的汁液。一开始这相敬如宾的日子不过是莅阳努力维持的假象,可倏忽间二十余载,眼看几个孩子已长大成人,当年的恩怨也早已烟消云散。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刚烈的性子已经逐渐被平淡的日子抚平,变成了为人妻为人母的柔善。


只可惜这柔善在心里盘踞得久了,就渐渐忘记了丈夫终归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也许只是莅阳不愿意再去看到他的那一面罢了。所以,这一天谢玉接到入宫的旨意之后,她也没有觉察到丈夫的神色有多么异样。


“侯爷,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谢玉努力露出了一点笑容。“我是说……不管为夫做什么决定,希望你都能理解我。”


莅阳公主心头泛起一丝不安,理了理思绪缓缓言道:“侯爷,这些年来朝中之事莅阳从不过问,但我也希望你不要太过冒进,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年岁,莅阳别无所求,只求一家人能安稳度日。”


谢玉看着莅阳,一时竟不知道他到底了不了解这个结发妻子,更不知道妻子了不了解自己。


“莅阳,不是我想要冒进,而是逆流而处,不进则退,退则败,败则亡。有些事如果做错了,就只能用更多的错去弥补,你明白吗?”


“侯爷……”


谢玉的眼神似乎穿过了莅阳的脸飘向了未知的某处,自言自语般地叹道:“成王,败寇,我谢家只能选择其一,没有苟且。”说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到了妻子手上。“这里面有我的亲笔供述,写明了我当年如何设下诡计才骗得你下嫁,还有我早就知道景睿的身世,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多次谋害于他。”


莅阳公主浑身发抖,一句完整的话也讲不出来,又是惊又是慌,喉咙里发出了哀婉的一声低叫。


“我知道把这封信交出去会有损你的名节,但如果我一旦败露,或许只有它能让你与我割断情义,免于株连。如果我今天不能从宫中出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也不要惊慌,一定要等到面圣的时候。你是长公主,跟皇帝好好求求情,他会留你们母子一条命的。”谢玉的话冷静得如同冬夜里的深井。


长公主殿下早已泣不成声,她没有去问谢玉到底要做什么危险甚至是忤逆之事,因为一看他的神色便知无从劝阻,即便追问他也不会回答的。门外传话太监的催促之声传来,莅阳紧紧攥住了谢玉的手。


“侯爷,你的事……非做不可吗?”一串泪珠沉沉坠下,颗颗砸在谢玉手上,却没有砸进他铁石一般的心肠。


谢玉犹豫了一下,不置可否,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去看妻子的泪痕,转身踏进了门外那刺眼的阳光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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